“工坊?這裡的土地也是王爺的?”宋輕雲環顧四周,驚訝問道。
“唔,目前還不是,但不久之後就是我的,我的就是夫人的,所以夫人千萬別跟我客氣。”
“你放心,我是絕對不會客氣的,王爺不如好心告訴我,這地到底是怎麼來的?”
“你還記得台州的魏知府嗎?他在這裡有三百畝田,如今都在太子名下。”
“太子?”宋輕雲看不懂慕青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。
慕青岙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,他輕輕摁了下腰間的傷口,冷得似冰的臉上帶著戾氣,“他知道我腰間有舊疾,還要人只捅這一處,我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。”
宋輕雲一聽氣得肝疼,“我一想就是那個什麼太子做的惡,你怎麼不去皇上面前告狀?他老人家知道太子買兇殺人嗎?”
慕青岙見她急的臉紅脖子粗,兇巴巴的樣子比豆寶養的小黑還兇狠,不禁莞爾。
“父皇身邊的得寵太監王海就在跟前,他也遭遇了那夥人圍攻並且傷的很嚴重,我想父皇不會不管這件事的。”
宋輕雲絕望的看著他,“所以說,你是託了那位大內總管的福,皇上才會關心你的?”
慕青岙無所謂的點點頭,“差不多。”
“那麼,江決把今天的王侍郎帶到哪裡去了?他不會明兒上朝倒咬你一口,把咱們兩人的關係宣揚出去?讓皇上治你的罪?”
“娘子,我是王爺啊,他只不過是個侍郎,方才你也看到戶部,禮部,工部的三位大人,見了我都要叩拜的,除非他活膩歪才狀告當朝王爺。”
“說得對!”
不過轉念一想,宋輕雲撇嘴,嫌棄的說道,“一個被兄弟迫害,從北追到南,從東追到西的王爺,我都替你感到寒心呢。”
“多謝娘子掛念!為夫感激涕零,無以回報,只有死心塌地愛娘子了。”
宋輕雲氣得一跺腳,嬌憨說道,“喂,你能不能正經些?”
“娘子,你是沒見過我不正經的時候,所以才覺得我這樣說話不正經。”
“你……”
一回頭髮現韓玄帶著一位船伕打扮的人過來,她忙收斂表情,白了眼一旁捂著嘴偷樂的阿福,豆寶小少爺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,盯著他爹俊美的容顏皺著眉頭。
“王爺,船已經聯絡好了。”
“走,我們坐船遊湖。”
這是一艘精美的畫舫,走到河邊輕雲才看清,湖裡已經有幾座相似的畫舫在慢悠悠的划著,偶爾還能聽到唱曲的聲音。
資本家們還真會享受生活啊!
裡面空間很寬敞,桌子上擺著茶具和糕點,輕雲看了眼後,不準豆寶去碰,不是自己家的真心不敢用。
船伕開船前詢問韓玄要不要請歌姬和舞姬上來助助興,韓玄苦著臉一個勁兒的擺手,那船伕才不情願的將船駛離岸邊。
前一天剛下完雨,湖面煙波浩渺,一群不知名的水鳥從茂密的水草叢中飛出,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。
“娘,要是把慧姐兒帶出來就好了,它一定喜歡這裡。”豆寶忘記手上被燙傷的地方,扒在船舷邊上,興奮的說道。
“唔,慧姐兒這兩天精神好點了嗎?”
“娘,它很不好啊,整天都是懨懨的,疑神疑鬼的,說有人來暗害它。”
豆寶也快被那隻神經兮兮的傻鳥給折磨壞了,鑑於那天晚上它看到了謝琛出現在田莊的整個過程,宋輕雲對它感激大於厭惡。
“它是一隻鳥,就算再會說話,智力也不如人,它想不通也很正常,豆寶要善待它啊!”
豆寶仰起下巴看著他娘,“我知道,我會對它負責到底的。”
呃,其實也不用這麼耿直,它真的只是一隻鳥,滿嘴汙言穢語的鳥兒。
畫舫沿著湖邊遊了一圈後,慕青岙指著一個很不起眼的渡口讓船家停在那裡。
韓玄塞給船伕一吊子錢,讓他守在渡口不要離開,然後跟在慕青岙後面,轉過一個幽靜的小樹林,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,是一大片一望無際的稻田。
這裡的環境和地勢,似乎與太平嶺那邊的田莊很相似。
不遠處有幾戶低矮的泥土房,聽到腳步聲,裡面圈養的土狗叫的瘋狂,很快出來一個頭上包著青色布帕子,滿臉滄桑的中年女人。
女人看到有陌生人闖進來,嚇的倒退好幾步,怯生生的盯著他們。
“大嫂,請不要害怕,我們是路過這裡,隨便看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