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青岙沒有打算見宋輕雲,大抵是摸清楚了她的心思,想給她幾天緩衝的時間。
更重要的是闖過邊塞進入大周朝的胡人,到處為非作歹,前方傳來訊息,昨夜一個村子的百姓被屠殺,搜刮不到能吃的東西,那夥胡人竟然把人身上的肉都剔乾淨,只留下森森白骨,揚長而去。
靖王爺忙起來後,宋輕雲倒是有了大把時間與豆寶相處。
她搞不明白為啥慕青岙沒有說見她,反正她也不想見他,所以連問都沒問,只顧跟豆寶說話。
“豆寶,娘問你,跟你一起玩的那個人,他兇不兇?”
豆寶搖頭,他想告訴娘那個叫“王爺”的人除了不常笑,其實做的跟林叔叔一樣好,陪他吃陪他玩,睡前還講故事,講的比林叔叔要精彩,他差一點點就喜歡上他了。
這些話他不會表達,但是他會察言觀色,他發現娘稱呼“王爺”為“那人”,而且也不笑,板著臉,愁眉不展。
“豆寶,你喜歡他嗎?”
豆寶歪著小腦袋想了很久,看他娘緊張的直咽吐沫,他只好違心的搖搖頭,小聲咕噥道,“不喜歡。”
輕雲一把摟住豆寶,下巴頦頂在他的小腦袋上磨蹭著,“豆寶,你聽孃的話,要學著喜歡他,而且要讓他非常非常喜歡你才行,這樣娘就放心了。”
她不能太自私,假如有一天她保護不了豆寶,就必須給豆寶找一個強大的靠山。
這幾日她一個人的時候想了很多,也想清楚之前自己刻意躲避的問題,不管怎麼說豆寶都是慕青岙的兒子,血濃於水,他總歸不會看著自己的骨肉受罪。
至於她自己,再也不敢奢求虛幻的愛情,都是她一廂情願弄得現在這個下場,也許“林許岙”就是薄情寡義之人,當被她赤裸的質問後,覺得顏面掃地,惱羞成怒離開,到如今更是連見一面都不敢。
到晚上睡覺的時候,輕雲給豆寶換衣服,發現他脖子上掛著一個純金打造的如意小金鎖,上面還有三個細小的鈴鐺,一搖就嘩啦啦的響。
“哪兒來的?”
豆寶癟著嘴不回答她,眼睛溼漉漉的,像只受傷的小獸。
輕雲不忍心在對他板臉,把金鎖重新掛到他脖子上,正了正說道,“還挺襯我家豆寶膚色,等回去娘也給你打套金器,豆寶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玩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的,輕雲的房間和慕青岙的房間緊挨著,中間的隔板又是木頭的,那邊大聲說話這邊聽到清清楚楚,吵得她和豆寶一宿都沒睡,睜著眼到天亮。
素衣進來送熱水,發現兩人形容憔悴,嚇了一大跳。
“素衣,能不能給我換間偏僻一點的屋子?”輕雲直接問道。
素衣抱歉的撓撓頭,“夫人,昨晚上王爺不在,要不然他們也不敢大聲嚷嚷,是我粗心,忘記提醒了。”
不在?昨兒用晚膳的時候,她還聽到門口有兩個衛兵唸叨要給王爺加餐呢。
許是看出輕雲的疑惑,素衣心裡感到好笑,明明想急切的打聽關於慕青岙的一切事情,偏偏執拗的一句也不問,宋夫人真是……倔啊!
果然當晚隔壁屋子裡就沒有大嗓門,素衣送了一顆沉香,點燃後母子倆難得的一夜好眠。
接連兩日,客棧裡極安靜,彷彿前幾日走馬燈似穿梭往來的人都是一場夢,令輕雲感覺極不真實。
她閒不住,可是一想到被當街殺掉又被人分吃的那個可憐鬼,輕雲就哪也不敢去,整日關在屋子裡直嘆氣。
“劉大人,你的主意多,想辦法別讓夫人唉聲嘆氣好不好?”素衣摳摳快要長出繭子的耳朵,煩躁說道。
正在左右手下棋的劉延平翻翻眼皮,咕噥道,“你不也是閒的抓耳撓腮的嗎?不陪我下棋,那就陪宋夫人去城裡轉轉吧。”
素衣氣結,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?她若是真會下棋自然願意跟他對弈,不對,就算會也不跟他玩。
素衣氣哼哼的出去,轉身來到輕雲房間。
“夫人,今兒天氣好,我陪你去逛逛集市吧?”
輕雲把頭搖成了撥浪鼓,江決也跟著消失好幾日,就剩素衣一人,萬一有個三長兩短,害人又害己,她不想給任何人再添麻煩。
“沒關係的,王爺在的這幾天,暗中把城裡一些惡霸都給殺了,不會再出現當街殺人的事了。”
見素衣信誓旦旦,輕雲猶豫了好久,才點頭,“我就在附近逛逛,那天看中一樣東西,今兒去買回來。”
其實慕青岙把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