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何嘗不知是汪書棋背後搞鬼?可是證據呢?但凡留在客棧裡的人能夠有一個親眼看見當時發生的一切,他也不會氣得要吐血。
趙明珠感受到慕青岙似乎很憤怒,便火上澆油道,“素衣就是個叛徒,她一定是被汪書棋給收買了,不然也不會扔下我姐姐不管,現在連個人影都見不到,林大人,你若是找到她,一定要親自把她剁成肉醬烙油餅吃。”
慕青岙冷冷的看了眼不知天高地厚的趙明珠,對身後的人吩咐了一句飛身上馬,絕塵而去。
他並不知道豆寶沒有跟宋輕雲一起離開客棧,那麼小小的人兒才不到三歲,會說的話加在一起也沒有多少,在黃土坑這種刀尖上舔血的地方,他要怎麼辦才能生存下來?
距離黃土坑大概一百多里外的山坳裡,散落著幾戶人家。
大雪封山,家家斷糧,實際上房子已經成了空房子,他們大概組團出去討生活去了。
前兩日,其中一間低矮的草房裡多了幾人,他們趁著夜色趕來,然後隨便找了間屋子倒頭便睡,直到隔天日暮西山才醒來。
宋輕滾早就醒了,她被人堵住嘴巴又捆住手腳,像個粽子一樣扔到冰冷的地上,雖睏乏難耐,可是根本就無法入睡。
她這樣堅持了七天,如今整個人神情恍惚,目光呆滯的看著外面飛揚的雪花。
她被劫持,後面並沒有人追過來,原本她還抱著希望素衣能查到蛛絲馬跡追尋過來,可隨著日頭東昇西落,她的心一點點沉淪,如今是一點念頭都不敢奢求了。
她的兒子孤零零被丟在客棧裡,她希望素衣能好好的照顧他。
其實她根本就不用擔心,豆寶是慕青岙的兒子,看在孩子沒了孃的份上,他應該能善待豆寶,想到這一點,她的心就不那麼痛了。
“大哥,我們要在這裡住多久?”宋輕雲聽到外面有人說話,忙閉上眼睛假寐。
很快她就聽到腳步聲到自己跟前,一隻大手粗魯的拍怕她的臉蛋,輕雲吃痛,慢慢睜開眼睛,流露出恐懼的情緒。
那人冷冷笑著,“再有三五日就能跟小姐匯合,我們好好守在這裡,雪停了就去山裡打獵,這女人會烤一手的好肉。”
小姐?汪書棋啊,這個臭女人還真是賤啊,看來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了,早知道會有今天,她在劉家村就應該給她的飯菜裡下點耗子藥才對。
意識到自己還有點作用,宋輕雲的內心就燃起鬥志,不到最後一刻,不知道誰能笑道最後,所以當他們拎著野雞回來後,宋輕雲竭力表現的惟命是從,從開膛破肚到烤熟野雞,她做的一點也不含糊。
三個男人吃的滿嘴流油,漸漸地對她的態度就沒那麼強橫,她也撈著兩塊雞骨頭啃,到夜裡沒有把她的嘴巴堵上。
趁三人睡著,宋輕雲悄悄坐起來,屁股地上鋪了一層稻草,寒冷的黑夜到不至於那麼難熬。
她的手心裡有一塊藏起來的尖銳骨頭,雞骨頭再鋒利也不如她那把不知去向的黑曜石匕首,可聊勝於無,總得有個防備才行。
第二日三人又打來兩隻野兔和一隻野雞,輕雲呆的地方是廚房,她看到水缸後面有幾顆被農家丟棄的蘿蔔,就嘗試勸三人放開她,她想給三人做鍋燉兔肉。
三人知道她的廚藝好,天寒地凍的正需要能量補充身體,就不假思索的同意她的提議,被整整勒了十幾天的雙腳,終於獲得自由。
此時她的雙腳已經不是原來的,長時間困在鞋裡造成血液不通,腳背腫的老高,雙腳不敢沾地,她只好屈辱的雙手爬行,在灶坑邊忙碌了半天,兔肉的香氣瀰漫著整個山坳。
媽的,要是有包耗子藥該多好,趁機下到湯裡送他們上西天,等到汪書棋來,自己只有死路一條,哪還有活著的希望?
她喝了半鍋兔子湯後身子暖喝了些,雙腳長時間不過血冰涼刺骨,她挪著身子將雙腳慢慢伸進灶坑底下,小心翼翼的不讓炭火燒掉自己的腳趾頭。
那三人吃飽喝足後,竟然沒過來把她捆住,大概是看到她的腳基本上廢了,就放鬆了警惕。
也是,外面大雪封山,她不想凍死在雪地裡,還是乖乖留在這裡比較明智。
到第五日,輕雲的雙腳腳趾末端開始發黑,她央求三人給自己找個大夫看看,三人就像聽到多好笑的笑話一般,把她好一頓諷刺挖苦,其中一人還掐著她的下巴獰笑,說她死到臨頭不知,竟然還想著保住腳。
媽的,宋輕雲氣得吐了他一臉吐沫,結果被回禮一記響亮的耳光,打的她半個腦袋嗡嗡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