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郭媽媽都忘了那位沒有來提親的神秘大人物,一時愣在那裡沒有接話。
“郭媽媽,你幫我出個主意,要不要跟著過去?”輕雲推了一把發呆的郭媽媽,惶惶不安的問道。
“夫人,我……我也不知道,我……打仗可是要死人的。”結果郭媽媽比她還緊張,一張臉變得煞白,連手指都在哆嗦。
“我不是去打仗的。”輕雲哭笑不得,轉念一想,靖王爺是不是太膽大妄為了?讓女人和小孩隨軍,他就不怕被人彈劾?
不對不對,自己為啥要關心他是不是被彈劾,現在關鍵的是留在這裡不安全,去西北也不安全,難道天下之大,就沒有她和豆寶容身之所?
“夫人,林大人是不是也去?”郭媽媽突然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話題,見輕雲點頭,她突然神秘兮兮的笑著說道,“這樣啊,我先去打聽打聽,再給夫人回話怎麼樣?”
“打聽?去哪兒打聽啊?”輕雲被她的笑容弄得一頭霧水,沒等細問,郭媽媽就急忙去廚房安排早飯。
沒有紫翎在身邊搭把手,輕雲對梳頭這件事是力不從心。叫她下地幹活行,繡花梳頭這種細緻活,學的還是不精,半天也沒把垂到腰際的長髮鼓搗出成形的髮髻。
素衣端著熱水進來,發現她正跟自己的頭髮糾結呢,她寡淡的臉上難得的浮出幾分笑意,輕雲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,“素衣,我在林府那幾天,頭髮是你給我梳的吧?”
她時而清醒時而迷糊,睡的昏天暗地的,可是頭髮沒有一絲雜亂,只不過就是簡單的挽了個髮髻,就連這個簡單髮髻輕雲也弄不好。
素衣愣了一下,那幾天王爺寸步不離,多半是靖王爺替她打理的頭髮,不過她可沒有膽子揭穿,就紅著臉胡亂點點頭,拿起梳子很快就給輕雲梳了個墮馬髻。
輕雲看看銅鏡裡的自己,甚是滿意,就回頭對素衣綻開真誠的笑容,“謝謝!”
素衣受寵若驚,服侍主子是她的本分,可不敢貪求主子的一句感謝,她慌忙跪下,結巴說道,“夫人,你、你折煞奴婢了。”
“素衣,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,我可是把你當姐妹的,快起來。”
姐妹?素衣心裡更苦,她知道輕雲平易近人,可是在她心裡,早早就把輕雲當做要服侍的主子,半點僭越之心都沒有。
吃飯時豆寶依偎在林許岙懷裡,撒嬌要他喂自己喝粥,一想到有可能去荒涼寒冷的大西北隨軍,輕雲心裡就有氣,於是瞪著眼不準豆寶磨人,第一次把小子給訓哭了。
林許岙慌張的看著輕雲,一邊又笨拙的哄豆寶別哭,小粉糰子仗著自己有林許岙撐腰,哭起來沒完沒了,最後還是輕雲妥協,不過要他自己吃,小子撅著小嘴,半天才拿起小木勺一點點往嘴裡扒拉著粥。
輕雲看到林許岙心疼豆寶的模樣,心裡五味雜陳,她懷疑他就是塊木頭疙瘩,難道就一點也不想給自己爭取點機會?就這麼心甘情願的把自己送到那個什麼王爺跟前?
林許岙今天哪兒也沒去,一直陪豆寶在西廂房裡玩。後來江決帶著一個鬍子拉碴的老頭過來,點名道姓的要見輕雲。
讓郭媽媽把人帶到花廳,不一會兒輕雲在素衣陪伴下來到花廳,發現林許岙也在,正陪那個老頭一起喝茶。
“夫人,這位是圓通法師。”見輕雲發愣,素衣趕緊上前在她耳邊小聲說道。
難怪看著眼熟,輕雲恍然大悟,上前去圓通法師行了禮,忍不住好奇問道,“大師,你怎麼……怎麼變成這樣了?”
一個月半月前圓通法師離開劉家村時,還是紅光滿面,如今落魄的跟蔣半仙差不多,難道這期間遭受什麼不測?那麼她的石蘭……還能賣的出去嗎?
“大師,你是被打劫了嗎?”
輕雲心下一沉,石蘭的價格是一萬兩銀子,圓通法師雖然是皇家寺廟裡的主持,可世道艱辛,難免有亡命之徒殺人越貨,他渾身髒兮兮的沒有半點得道高僧模樣,八成是身上的銀票被搶了。
“多謝夫人關心,我是迷了路在大山裡流浪太久,好不容易找到劉家村,所以讓夫人見笑了。”
圓通法師嘿嘿笑了兩聲,餘光掃到端著茶杯喝茶的慕青岙身上,心說自己一個出家人為了王爺幸福,竟然把自己假扮成乞丐欺騙佛祖,罪過罪過,將來是要下地獄的,阿彌陀佛。
輕雲狐疑的看著他,別的不知道,他身上可是有件金光閃閃的六壬金剛羅盤,找個北總歸不難,怎麼還能困在大山裡?
“夫人,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