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幾天,她的家門口都寧靜無人,這期間她又撈了幾回河魚,可惜運氣一次比一次差,最後一次差點掉河裡才捕了不到十斤。
許是勞累過度,每次吃完晌飯她都困的睜不開眼,身子也懶的不愛動彈,時間一長她擔心自己得了啥病,就揹著一些魚乾去了城裡。
收她白芨的醫館郎中姓楊,為人忠厚,輕雲直奔他的醫館而來,不料楊郎中手一搭脈,臉色立馬變了。
“楊大哥,我不會得了啥絕症吧?”輕雲驚慌的看著他。
楊郎中看看左右無人,才面露難色的問道,“輕雲妹子,你這樣有多長時間了?”
“七八天,最近越來越重,早晨起來乾嘔不止,吃不得油星,聞不得異味。”
“這……你這是喜脈啊!”楊郎中決定實話實說。
“啥?”輕雲腦子一片空白,耳朵裡嗡嗡亂響,整個人都傻掉了。
“楊大哥,你看……我……我這樣應該有幾個月了?”
“大概就一個多月的時間,現在脈象不穩,我給你開些安胎的藥先吃著。”
一個多月?和她魂穿來的時間吻合,這麼說自己肚裡的孩子是原主被破了身時留下的,換句話說,她連孩子的爹是誰都不知道。
“楊大哥,這件事請你替我保密好嗎?”
拎著藥包出來,她也沒有心思去賣魚乾,就算在後世現代社會里,未婚媽媽也是個異數存在,要遭別人白眼的。
這裡民風保守,思想未開化,她以後大著肚子會不會被人唾棄?而且劉家人鐵定會來找她的麻煩。
思來想去,輕雲決定在城裡找個地方先住下,等生了孩子再說。
……
離劉家村千里之遙的蜀地,是靖王慕青岙的冊封地。連日來靖王府陰雲密佈,大小幕僚每日齊聚議事廳,派出去的探子不計其數,可帶回來的訊息一日比一日令人心寒。
“劉大人,在這麼下去,靖王殿下恐怕凶多吉少,不如把訊息送到京城,讓皇上派人尋找如何?”
“不可,此次出事,還摸不清楚是何方力量所為,暗中不知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盯著王府,就等著殿下出事,莫不可把訊息透露出去。”
“這可如何是好?靖王失蹤已有月餘,這其中的變數不是你我就能承擔的起啊!”
劉延平看了眼說話的人,冷哼道,“我等都是受靖王殿下恩惠,進了靖王府這條命就是他的,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自亂陣腳,若是誰害怕丟了性命,現在就可以離開。”
那人被他嗆得再也不敢亂說話,氣氛變的更加的詭異。
時夜,三更過後,劉延平剛熄滅書房的燈火,忽聽“嗖”的一聲,門柱傳來沉悶的撞擊聲。
他趕緊掌上火燭近身一看,一隻壓著封信的飛鏢射在柱子上,尾翼還在輕輕顫悠。
見此劉延平的臉上浮現一抹驚喜,他迅速取下飛鏢往左右看了看之後,迅速的回到屋裡。
翌日靖王府大門敞開重新迎客,靖王消失三十六天後重回府中,只不過進來拜見的人私下裡議論,這次靖王北上,人似乎消瘦了不少。
……
宋輕雲在城裡轉了好幾天,終於在西衚衕找了一座小院,上下只有三間屋子,房子比她在劉家村還要破,基本上就是一堆爛石頭。
她用二兩銀子給買下來,然後就找泥瓦匠翻修整理,花去近一個月的時間,終於得了一個美觀的院落。
此事誰也不知,她為了掩人耳目,每次來這裡都把自己畫的很醜,有好事者過來打聽,她就推脫是自家夫人要住,其餘閒話一句不接。
有了自己的家,輕雲又去牙子那裡買了個手腳勤快的小丫頭,年紀十二三歲,她給取了個名字叫紫翎,一聊天才知道自己撿著寶了,這姑娘有帶孩子的經驗,就是因為底下弟妹太多養活不起,爹孃才把她送到牙子那裡,賣給人家為僕。
買院子蓋房子添置傢俱買丫頭,七七八八,花了她差不多快一百兩銀子,輕雲心疼了好幾天。
該死的不知哪個混蛋讓這具身子懷了孕,在她看來養孩子是個無底洞,她還沒想好靠啥手段養活自己,那點錢遲早有坐吃山空的一天。
這幾日總有人在劉喜貴跟前說輕雲的壞話,說她成天往城裡跑,沒準幹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,要他出頭管管,別到時候出了事辱沒劉家村的名聲。
造謠生事的自然是看她不順眼的劉王氏和胖嫂,這兩人閒下來就會嚼老婆舌,東家長西家短的到處惹事生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