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程玉春一起去蜀地考察的還有韓玄,反正他就一個人,在哪裡都是待著,輕雲給他們掏了路費,將家安頓好後,第三日就隨著李掌櫃一路向南考察各地行情。
……
“小姐,那個金枝又出去了,用不用我跟出去看看?”上屋裡紫翎發現金枝鬼頭鬼腦的跑出去,憤恨說道。
“算了,村子裡不喜歡我的人就那兩個,她想聽就讓她聽去好了。”輕雲低頭翻著賬本,忽然想起一個人來。
“素衣姑娘幹啥去了?我怎麼好幾日沒有看到她?”
“不知道,整天神出鬼沒的。”
紫翎撇撇嘴,忽然覺得眼前有片陰影罩過來,抬頭一看嚇的她頭皮發麻,不知何時素衣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。
“夫人!”
見她進來,輕雲放下手裡的活,吩咐紫翎帶豆寶去暖閣玩。
“你這幾天做什麼去了?”輕雲問道。
“夫人,王爺現在的境遇很困難。”素衣並沒有直面回答她的問話。
輕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,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山西巡撫汪學淵為人善於鑽營,心機頗深,他把自己的掌上明珠送到北方,不單單只是想她嫁進王府,更多的是想拉攏權貴為自己仕途添磚加瓦,此人心術不正,王爺並不想與他結親。”
“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?你不是說王爺回京就是請皇上收回聖旨的嗎?王爺既然看不上巡撫大人,直接拒絕不就好了?”
“我剛剛收到線報,賜婚的人是太后,皇上和王爺得到訊息已經晚了。”
“……夫人您不知道,這裡面有很複雜的關係,王爺擔心皇上迫於壓力同意這門婚事。”
她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輕雲,“這是王爺八百里加急給夫人的信,夫人看過之後就明白該怎麼做。”
“另外這幾日我都會在暗中保護夫人,那汪書棋跋山涉水,自然不是隻領著兩個丫頭來這裡,還請夫人能早點將人趕走,以絕後患。”
房間內只剩輕雲一人,她忐忑不安的展開信,撲面而來的是濃郁墨香,一行筆力勁挺的小字隱入眼簾,不得不說王爺的字很漂亮,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。
可是看完信,宋輕雲的臉蒼白的無一點血色,這個靖王爺一如既往的黑心腸,竟然叫她想方設法折騰汪書棋,只要人有口氣就往死了整,不然她就做好當側妃或者更低賤身份的準備。
若不是家裡人多,她真想破口大罵,痛痛快快發洩一場才能紓解心中的怨氣。
什麼八歲驚天下?什麼十五歲沙場點兵?天下間怎麼會有這樣無恥的男人?自己惹了一身的爛桃花,憑啥叫她去給收拾?
最近兩天天氣突然轉暖,紫翎帶著豆寶在家門口玩了半天回屋,輕雲一摸他後背的夾襖,溼漉漉的都是汗。
“洗完手給豆寶換件衣衫,午後別讓他出去瘋跑。”
就是這樣小心翼翼,吃了晌飯後,豆寶就開始蔫頭耷腦的,渾身沒力氣,昏昏欲睡。
“夫人,趕緊請楊大夫過來看一下吧,剛剛我去外面打聽,村裡不少孩子得了風寒。”
“什麼?”輕雲慌亂起來,趕緊吩咐瘸腿張去城裡把楊郎中請來,對症開了藥後,輕雲的心也沒敢落地。
“最近患風寒的人很多,不光是孩子,有不少大人得了,治療不及時丟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數。”
“楊大哥,要不然你再給開些預防的藥吧,最近家裡人比較多,提前做些預防總歸是好事。”
站在院子裡偷聽的金枝悄悄回到東廂房,“小姐,那孩子染了風寒,附近村子裡死了不少人,你看我們是不是到城裡躲躲?”
正在看書的汪書棋皺了皺眉頭,前年府裡的六姨娘生的女兒,都七八歲了,就因為風寒丟了性命,當時她娘怕她被過了病氣,帶她去五臺山住,一直到來年三月份才回到府裡。
她這邊正惶惶不安,郭媽媽過來問話,“我家夫人問汪小姐有沒有覺得不舒服,如今村子裡正在鬧瘟病,汪小姐還是囑咐你的丫頭別去村裡閒逛,再把病菌給帶回來。”
汪書棋羞得滿臉通紅,“多謝姐姐提醒。”
“呸!該死的狗奴才。”郭媽媽走後,金枝忍不住啐了口吐沫罵道。
“閉嘴!”一身戾氣的汪書棋坐回炕上,手指飛快的摩挲著腕上的玉鐲子,見狀銀枝趕緊拉著要說話的金枝離開。
她生氣的時候,就喜歡轉動那隻羊脂玉的鐲子。
午後,汪書棋出現在輕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