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豆寶留在西廂房後,輕雲又急匆匆回到上房,心裡惦記著趙明珠的傷勢,推開偏房的門一開,趙明珠眼角掛著淚珠,一隻手腕掉在肩膀上,可憐兮兮的倚著牆坐著。
“你手腕怎麼了?”不是傷了脖子嗎?怎麼還把手腕給吊起來了?
輕雲目光犀利的瞥向素衣,機敏的素衣早想到輕雲會誤會她,忙擺手說道,“不是我弄的。”
那是誰弄的?趙明珠自殘?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,那麼就是林許岙弄斷的?
她眉眼間忽然浮上冷意,盯著趙明珠問道,“你是不是做了林大人討厭的事情?”
這丫頭是個惹禍精啊,林大人玉樹臨風,不可褻瀆的模樣,是她想摸就能摸的嗎?她和他近水樓臺那麼長時間,最近的距離就是兩次他生病,她衣不解帶的在旁邊伺候,這丫頭才來兩天就給自己惹了這麼大的麻煩,頓時輕雲窩了一肚子的火。
已經嚐到苦頭的趙明珠哪敢撒一句謊,“哇”的一聲大哭起來,又害怕身旁的素衣再揍她,只好用手背捂著嘴,不讓自己哭出聲來。
“輕雲姐姐,我以後不敢了,我是想替姐姐照顧那位大人,誰知道他脾氣那麼大,上來就動手打人。”
聽她這麼一說,素衣周身的氣勢馬上冷了許多,晃著拳頭就朝著趙明珠的面門打來,幸虧輕雲有防備,推了她一把。
“素衣,得饒人處且饒人,她也捱了教訓,你就放過她吧。”
輕雲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趙明珠,沒好氣的說道,“我又沒吩咐你去照顧林大人,這事是你自討苦吃,所以我不可能替你辯解,希望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,在我這裡就要聽我的。”
趙明珠抽噎著不敢抬頭,話說到位輕雲也不想在為難她,就讓她好生養傷,拽著素衣出來。
輕雲本以為林許岙這一病要養個三四天才行,沒想到第二日他的身體就恢復健康,吃過早飯後,他叫素衣請輕雲去西廂房說話。
“三天後我們要離開劉家村,我把江決和素衣都給你支配,把家裡和商鋪的事情都安排好,時間緊迫,我們不能再拖延下去。”
林許岙直截了當說出自己的決定,輕雲愣住,她以為那日林許岙只是隨便說說,並沒有當真。
“我說了我不去,你幹啥要強迫我?”輕雲瞬間炸了毛,氣鼓鼓的瞪著林許岙。
“輕雲,若不是情非得已,靖王爺也不會做這種決定的。”林許岙不由地攥緊拳頭,是他的身份連累了她和孩子,可是不帶在身邊,他怕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。
“不去!你少拿靖王爺來壓我,我又不是他的誰,況且他從沒承認過我們。”
說好的上門提親呢?說好的負責呢?雖然這都不是她想要的,但是輕雲的心裡就是有口氣。
她明明過得自由自在,買塊田,買個山頭,買個商鋪,天天數銀子過得輕鬆愜意,突然間蹦出一個王爺說他要娶她,結果等來的不是花轎,而是即將開始的流浪,憑啥她的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?
“這幾日我跟江決留在城裡四處探查,那日接走汪書棋的是她爹派來的死士,被你砍掉手的那個因為流血過多,半路就被他們拋棄,活活凍死在山窩窩裡。”
林許岙的聲音平淡無波,可是輕雲聽到後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,“……那麼……紫翎呢?”
林許岙看看她,半晌說道,“跟在汪書棋身邊。”
輕雲拍拍胸口,吁了口氣,看到林許岙異樣的目光,她抬了抬手,隨意的揮舞一下來緩解自己的緊張,眸子低垂著喃喃說道,“……不管咋說,她在我身邊兩年,就算養條狗,也有感情的。”
“所以說輕雲,靖王爺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傷害,汪學淵此人心胸狹隘,奸詐狡猾,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的女兒受半點委屈,靖王爺分身乏術,不能把素衣和江決留在這裡,只好委屈你和豆寶,跟我一起去邊境。”
話說到這裡,輕雲的心裡已經動搖,軟的怕硬的,硬的怕橫的,橫的怕不要命的,她真的怕死,人死了你掙再多錢又有何用?
“林大人,請問去了西北,我和豆寶的性命就真的不會有事嗎?”
“當然,我可以用性命保證。”
如果你們都不在了,我也不會苟活。我的心在母妃被人灌進毒酒,在我面前掙扎死去的那一刻就死了,是你們的出現讓我有了繼續活下去的信心,所以宋輕雲,我答應你的事絕不會食言!
有了林許岙那句“用性命保證”的話,輕雲當天就把工坊裡的事情處理好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