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問閣下是……”豆寶挺著胸脯筆直的站在那裡,陌生人突然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地上。
“小的見過世子爺。”
他的聲線深沉,身形纖細,樣貌俊美,一時間叫人分辨不清是男是女。
豆寶訝異問道,“你是哪位?”
“回世子爺的話,小的名叫靈官兒,是春光裡唱戲的戲子。”
“戲子?”豆寶撓著下巴頦認真想想,問道,“你可是為了十一皇叔找我的?”
靈官兒嘆口氣,沉聲說道,“正是!”
豆寶只好把他帶到書房,屏退下人後,豆寶努努嘴,對他說道,“你喝茶,我太小,我娘不讓我喝茶,我只能喝白開水。”
靈官兒哪敢在世子爺面前喝茶?可是耗了一天他滴水未進,嗓子又幹又癢,外人都說小世子心底純良,待人和藹可親沒有任何架子,今日一見果真如此,他斗膽拿著茶盅喝了一口,醇香的茶湯順著喉管滑進胃裡,頓時四肢百穴都叫囂著舒服。
靈官兒感動的差點落淚,等他回過神來,發現豆寶直勾勾的盯著他看。
“小世子?”
“靈官兒,你是男的還是女的?”
“回稟小世子,小的是男人。”
“除了我爹,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長的像女人的男人,不過我爹要比你有陽剛之氣,我第一眼還以為你是女人呢!”
自己何德何能敢跟靖王爺比?天下人誰不知道王爺丰神如玉,俊美非凡?那是一代殺神,大周名將,自己只不過是戲院唱戲的,簡直就是雲泥之別。
“十一皇叔他在你那裡嗎?”豆寶好奇的問道。
“是的,殿下一直住在我那裡,無論我怎麼勸他都不願意回宮。”
“靈官兒你來找我,想讓我勸十一皇叔回去?”
靈官兒點點頭,眼神哀求的看著豆寶。
“可是十一皇叔回去,肯定會被皇祖父懲罰,最嚴重的是剝奪皇子身份,貶為庶民。”
靈官兒跪下,懇切說道,“就是因為擔心發生這樣的事,小的才冒死來懇求小世子救救殿下的命,他一時糊塗犯下大錯,但是他現在知道錯了,請世子爺勸他回去跟皇上承認錯誤,不要釀成大禍,後悔就晚了。”
“靈官兒,我十一皇叔,喜歡你嗎?”
靈官兒驚愕的抬頭看著他。
“你說實話,不然你想讓我怎麼幫十一皇叔?”
靈官兒的思想掙扎了很久,猶豫的說道,“十一殿下,錯認為我,是女子,只因我演的是旦角。”
“你都會唱什麼?唱給我聽聽。”豆寶有些小興奮,說實話,他還沒見過戲院裡男人唱旦角是什麼樣。
皇宮裡也有戲班子,不過都是皇家御用的,他不喜歡聽,可是又不得不陪著皇祖父聽,時間久了也知道一些戲牌名字。
靈官兒說了幾個名字,豆寶指出其中一個,於是靈官兒清了清嗓子,聲音宛如黃鸝鳥,婉轉動聽。
豆寶一時愣住,曾經他聽過有人唱過戲腔,確切地說,是一隻有了靈性的鳥兒。
他的慧姐兒,吃飽喝足在太陽底下曬太陽時,會滿足的哼哼著小曲。
靈官兒唱完發現豆寶似乎在發呆,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,擔心是不是自己唱的不好,沒有討到世子爺的歡心。
猜出豆寶心思的阿芸,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襟。
“小少爺,如果你想他,我們有時間可以去別苑住住。”
豆寶回神,搖頭說道,“不是,他現在或許已經投胎轉世,我不想他,只是覺得很可惜。”
靈官兒不懂他在說什麼,自己來是為十一皇子求情的,現在能幫上他的也只有眼前六歲的小孩子,誰讓他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呢?豆寶可是皇上和靖王爺的心頭寶呢。
“靈官兒,你今年多大啊?”
“回世子爺的話,小的今年二十二歲。”
“也就是說比我十一皇叔整整大了十歲,看來我十一皇叔是在缺愛的環境下找大的,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啊,你且回去吧,等晚上我回宮時,你把他送到這裡,我帶他回去。”
靈官兒欣喜若狂,跪謝豆寶能夠不計前嫌幫助十一皇叔。
這麼一耽擱,就到晌午了,吃完飯豆寶去了花婆婆的房間,發現老人家有些坐立不安。
“婆婆,你怎麼了?”
“小少爺,我想出去先看看,我一個鄉下婆子第一次來京城,如果做出來的桃花糕不好吃,豈不是丟了世子爺的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