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劉毅反應也快，猛地一翻身，躲過了這致命一擊。但緊接著，他就被張小青摁在了地面上。後者似乎變得格外嗜血，迫不及待的想要蠶食劉毅。 但這時，我也反應過來了，並不會讓它輕易得逞。 洶湧的黑霧鑽進了張小青的身體裡，它咆哮一聲，痛苦的抽搐起來，身體勉強合攏的傷口再次開裂，湧出一大片鮮血。 它好似窮途末路的野獸，無論如何都要吃到最後一口肉，不論我怎麼阻止，它都強忍著痛苦，彎下了腰，咬向劉毅的胸膛。 後者被它用粗壯的肢體摁在地面上，動彈不得，無法掙扎，只能絕望的看著一張猙獰恐怖的血盆大口越來越近。 生死一線之間，劉毅破口大罵：“草你嗎的，來啊！老子死了，做鬼都比你更狠！” 這一下像是威懾到了張小青，它竟然真的凝固住不動了，那渾濁的雙眼逐漸瞪大，似乎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。 劉毅恍若未覺，繼續怒叱：“他媽的來啊！弄死我！不然老子遲早扒了你的皮，把你抽筋刮肉吃！” 張小青似乎真的被嚇到了，竟然一點一點的鬆開了劉毅，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。明明是到嘴的肉，就因為幾句斥罵，它竟然真的不吃了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 張小青發出驚恐且渾濁的聲音：“中……虧……天……石？！” 它像是恐懼，又像是不太確定，盯著劉毅，就好似在看某種比它自己更加詭異的怪物。 我聽到了張小青的呢喃，雖然有些疑惑，但也知道當務之急是先讓劉毅擺脫危險。柳仙似乎對於張小青的反應有些慍怒，當即就下了重手，張小青慘嚎一聲，肢體扭曲的倒在地上，不停地抽搐著，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。 半晌後，張小青的聲音越來越微弱，它躺在荒草內，不動彈了。 我怕他在詐死，柳仙繼續‘鞭屍’，讓它徹底沒了反應之後，這才慢慢的靠近。只見張小青五官扭曲，七竅流血，沒有一絲氣息，軀殼裡的魂魄都已經消散了。 可偏偏它的肉體還活著，手腳時不時的抽搐一下，就像是被碾死的蟲子，生命力之強悍可見一斑。 劉毅心有餘悸，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，後退幾步，在身上來回摸索，確定沒少幾個零件後，他才鬆了口氣。 “你剛剛……是咋回事？”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。 光憑用嘴就能喝退人蠱，莫非他和李暇一樣，覺醒了什麼嘴炮技能？ 劉毅撓了撓頭，喘了口氣，說道：“我也不知道啊，剛剛就覺得要死了，不能死的這麼窩囊，好歹要出口惡氣，就罵了幾句……好像，還挺好使？難怪李暇他爸說他是天縱之才……” 我擺了擺手，說道：“這都什麼跟什麼啊？你仔細想想，剛剛是怎麼個情況？你揹著我偷偷練氣功了？” 劉毅搖頭，說道：“我要是會氣功，至於給老榮當打手？我想想哈……你還別說，還真有點不一樣的感覺。” “啥感覺？”我問道。 “感覺背上癢癢的，特別養，”劉毅說道：“不會是因為在顏董那邊洗了個澡吧？我當時就覺得他們的沐浴露太高檔，用在我這糙人身上，說不定還會有不良反應……” “就這？”我也糊塗了。 難不成張小青真是被劉毅給罵退的？可它臨死之前所說的‘中虧天石’又是什麼意思？ 劉毅像是想起什麼似的，猛地一拍腦袋，說道：“哦對了！我差點忘了！” “啥？”我側目問道。 “之前抓坎精的時候，它不是對著我吼了一嗓子嗎？當時我就覺得迷迷糊糊的，整個人好像離了軀殼，從身體裡飄出來了，像是要上天一樣……” 劉毅說到這，我也有印象了。 當時的狀況確實有些不太對勁，灰仙都已經把劉毅的魂魄給震出了體外了，我根本還沒來得及出手，他背後就像是有個鉤子，又把他的魂魄給勾回了身體裡去了。那時候情況緊急，我沒有多想，但現在一細思，確實有幾分問題。 劉毅繼續說道：“當時我就感覺，背上像是有個鉤子，把我勾了回來。等我回過神來之後，也感覺背上癢癢，癢得發麻。” 我沉吟半晌，說道：“你把衣服脫了，我瞅瞅是怎麼回事。” 劉毅也沒有遮遮掩掩，都是倆大老爺們，不講究這些。他脫掉衣服之後，背過身對著我，看清他背上的東西后，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睛。 只見劉毅的背上紋著一位栩栩如生的兇惡鍾馗，在鍾馗身下，還有五隻扭曲的小鬼。原來蛇男死的時候說的是鍾馗天師！ 給劉毅紋身的紋身師一定是一位大家，不僅紋得傳神，甚至還有幾分神韻。 不過，令我比較在意的是，劉毅背上的鐘馗紋身竟然是閉著眼的，它全身上下血紅血紅的，我伸手用手指頭一抹，當即就暈開了一片細密的血珠。 竟然是劉毅背上的毛孔在往外滲血，難怪他會說癢！ 這是怎麼回事？ 我對紋身和神像並不瞭解，既不知道它有何神異，也不明白有什麼禁忌。但劉毅既然能兩次因為它保命，想必應該是一件好事。 劉毅冷不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