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警隊長說道:“不知道。裡頭像是鬧了蝗災一樣,到處都是摩擦啃噬的痕跡,但光看咬痕,又不像是蟲子能咬出來的。” 我和劉毅對視一眼,隨後心照不宣的挪開目光。 他們顯然不知道陰蛇潮的事情,而我也不打算多生事端。 正當我琢磨著該怎麼溜進去的時候,刑警隊長繼續說道:“要不是警方在追一個嫌疑人,我們怎麼也不會發現這裡出事了。” “嫌疑人?”我腦海裡第一個想到的,就是蛇男。 他變成蠱人之前,好像是一個通緝犯。 刑警隊長點了點頭,說道:“具體的不太方便說,大概就是我們用來釣魚的嫌疑人跑到城郊,似乎準備和某個人接頭……結果中途出了意外,他死了。” 我心想該不會這麼巧吧,那嫌疑人該不會是來找蛇男接頭的吧? 刑警隊長嘆了口氣,滿面愁容,說道:“為了這次行動,警局上上下下全都拼了命了。結果關鍵時刻,嫌疑人死了,魚也沒上勾……早知道先把嫌疑人拷回局裡,能問一點是一點。” 話音剛落,旁邊就有個警員說道:“頭兒,這也不是你的錯,別自責了。就算重來一次,還是會放長線釣大魚,抓回去不就打草驚蛇了嗎?” 聽到這,我心裡隱約有個想法,試探性的問道:“那嫌疑人……死了多久了?” 刑警隊長吐出菸圈,說道:“四五個小時吧。” 我又追問道:“你們是想從那個嫌疑人嘴裡問出情報對吧?” 刑警隊長苦笑道:“太想了!只要能從他嘴裡問出上家和下家,就算他死了也值了。” 隨後,他話鋒一轉,問我道:“你問這個做什麼?” 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實話說道:“要是我說……我能從死人嘴裡問出點什麼,你信不信?” 刑警隊長一愣,和身旁的警員對視一眼,隨後忍不住笑出聲,說道:“小兄弟,你是不是偵探片看多了?咱們愁的不是抓兇手,愁的是抓不住他身後的犯罪團伙……” 我打斷道: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但你們可能沒懂我的意思。我說讓死人開口,是字面意義上的。也許你們聽不到,但我能聽到,而且還能讓它有問必答。” 米婆也會類似的招魂術,能把剛死不久的人魂魄招來,趁著亡魂渾渾噩噩,替生者詢問疑惑。 警員說道:“我聽明白了,你的意思是,你會特異功能對吧?” 這幾年特異功能的說法很火很流行,還有不少富豪出錢尋訪民間會特異功能的能人。這個概念大概是和氣功大師同時興起的,但不如氣功大師更具話題性,信的人也更少。 我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是弟馬,保家仙弟馬。” 刑警隊長和警員面面相覷,前者問道:“你聽說過嗎?”後者搖了搖頭,說道:“沒有,聞所未聞。” 徐老見縫插針,為我作保道:“王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,這點顏董可以擔保。” 刑警隊長略有些吃驚,但警員卻嗤之以鼻,說道:“我不信。真要能讓死人說話,那我們都可以下崗了。以後抓兇手,直接就請你們這種……這種‘弟馬’,不就完事了嗎?” 我啞然失笑,說道:“話可不能這麼說,維持秩序、保衛平安還得靠你們。像我這樣的弟馬並不多,而且良莠不齊。但你有句話沒說錯,以後沒準我們可以多多合作。” 說這話的時候,我心裡其實在想著搭上白道的人脈。 刑警隊長陷入了沉思,似乎在思考我所說的話有幾分可信,隨後他問道:“你要問死人的話,需不需要什麼特殊儀式,或者什麼奇怪的道具?” 我說道:“不需要。你只要帶我去他的死亡地點就行了。” 刑警隊長很驚訝,又問:“需要屍體嗎?” “也不需要。”我說道。 警員皺起了眉頭,說道:“大哥,你該不會想隨便編點什麼謊話糊弄我們吧?” 我聳聳肩,說道:“這對我有什麼好處?讓我去試試,對你們能有什麼損失?” 這句話說動了刑警隊長,他拍了拍警員的肩膀,說道:“讓他試試吧,你去準備一下,叫大夥騰騰地兒。” 警員瞥了我一眼,沒多說什麼,直接跑遠了。 刑警隊長向我伸出右手,問道:“怎麼稱呼?” 我和他握了握手,自我介紹道:“王玄,有事打這個號碼。” 說完,我把傳呼機的號碼報給了他。 刑警隊長點了點頭,也自我介紹道:“我叫高默,叫我老默就行。” “成。”我對高默有幾分好感。 互相報過姓名之後,就準備去幹正事了。刑警隊長等檢驗科和法醫處理完現場後,就帶著我過去了。靠近現場之前,他讓我穿上鞋套,戴上手套。 “穿鞋套和手套對你那個什麼不干擾吧?”高默問道。 我覺得有些好笑,問道:“什麼是‘那個什麼’?” “就是問死人的話。嘿,要是真能成,那我可真就開了眼了。”高默笑著說道。 看得出來,他只是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態,讓我試一試而已。而且,要不是有顏董作保,我說不定早就被他當作嫌疑人拷起來了,哪還有機會一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