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傳來一陣柔媚的呼喚,我猛地從床上驚醒,大口大口的喘息著。坐起身環顧四周,我發現自己竟然在老家的臥室裡,躺在自己的床上。 被子裡鼓鼓囊囊的,還躺著一個人。我回頭一看,只見柳仙化作美婦人,半邊身子倚靠在床板上,一臉憂心的看著我。 “我這是……怎麼了?”我怔愣著說道。 能看到柳仙,說明我還在夢裡。 但剛剛又是怎麼回事? 難道是夢中夢? 墜入江水的溺水感如此真實,我甚至還沒從瀕死的驚恐中回過神來,心裡莫名有一種感覺……如果我在那江水中再沉溺一會,就會真的死去,再也醒不過來。 柳仙拉過我的手,憐愛的看著我,說道:“真是苦了你了,何必如此拼命?好在根基沒有損傷,但至少得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了……下次可不能這麼亂來,知道了嗎?” 我真有一種聽老孃唸叨的既視感,一時間也不好反駁,只能連連點頭。柳仙坐在我身旁,苦口婆心的給我‘數落’了一頓。 不知道過了多久,我從夢中悠悠醒來,喉嚨像是有火燒一樣,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,腦子裡和漿糊一樣。 我下意識聲音嘶啞的說道:“水……水……” 身旁響起顏卿憐驚喜的聲音:“徐叔!徐叔!他醒了!” 隨後一陣手忙腳亂的響動,我緩緩睜開眼皮,發現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傢俬人病房內,窗臺上還放著一個花瓶。 不一會,就有護士摁床板的升降機,讓我緩緩地坐了起來,給我倒了一杯水。 咕咚咕咚牛飲一番後,我喉嚨有些緩解過來了,腦子也稍微清醒了一些。 轉頭一看,只見徐老躺在我的隔壁,他身上打著夾板和繃帶,臉色紅潤,看樣子身子還算硬朗。 雖然有些晦氣,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著,張天師那一腳居然沒給他踹死,看來他身板比我想象中的要健壯啊。 清醒過來後,我率先問道:“我師兄他怎麼樣了?” 徐老說道:“本來我們給他安排了住院治療,但他拒絕了,要求回去休息。我擔心他出問題,派人去盯了兩天,他坐在沙發上打坐,胳膊竟然慢慢痊癒了。” 我有些驚訝,卻又覺得理所當然,知道他沒事,我就鬆了一口氣。 再看向顏卿憐,我問道:“你和你媽沒事吧?” 顏卿憐羞澀的笑了笑,說道:“我們都沒事。” “沒事就好……”我在床上躺平,一顆心終於落地:“沒事就好。” 徐老試探著問道:“王先生,事情都解決了吧?” “嗯,解決了。”我閉上了眼睛,又想起了一件事,問道:“我昏迷了多久?” 顏卿憐搶著說道:“大概四天多。醫生說你的身體器官有些衰竭,需要補一補才能補回來。” 我擺了擺手,說道:“無妨,我打算修養一陣。” 徐老猶豫了一下,對顏卿憐說道:“阿憐,你能去看看顏董忙的怎麼樣了嗎?” 顏卿憐不願離開,她不情願的說道:“讓保鏢去問不就行了。” 徐老用哄小孩的語氣,溫柔的說道:“可能顏董見見你心情會好一點。而且,由你來通知顏董,不是更好嗎?” 顏卿憐這才起身,說道:“好吧。” 目送她出門離開病房後,我轉過頭,問道:“徐老這是有話要單獨跟我聊聊?” 徐老點了點頭,說道:“王先生是聰明人,我就不拐彎抹角了,有兩件大事要跟您聊聊,如今小姐也到了適婚年齡……” 我苦笑著嘆了口氣,說道:“徐老,這事真成不了。” “好吧。”徐老露出無奈的笑容。 就在我以為他要放棄這事的時候,他忽然話鋒一轉,說道:“那顏董也單身,王先生您如果不嫌棄……” “這都哪跟哪啊!”我有些苦笑不得,推銷女兒不成改成推銷媽? “是因為顏董她……” 徐老話還沒說完,我就打斷道:“不是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,就是單純的八字不合。” 徐老十分詫異,說道:“當初我還以為王先生只是問問而已……八字這麼重要麼?我也可以幫忙找一個先生算一算。” 我說道:“不用不用,我看過了,真不合適,您老就別操這個心了。” 徐老嘆了口氣,說道:“那隻能說有緣無份吧。” 為了趕緊跳過這個話題,我連忙問道:“不是要說兩件事嗎?第二件事是什麼?” 徐老當即肅容,皺著眉頭說道:“王先生的朋友回來了,請問他是叫李暇吧?” 我心想難不成他在外面惹禍了,當即問道:“對,他怎麼了?” 徐老說道:“他在回來路上被人打斷了手腳,估計是廢了。” 這話好似一道驚雷,在我腦海中炸響,我瞪大了眼睛,猛地坐直了身子,問道:“怎麼回事?誰幹的?!” 徐老解釋道:“不清楚。我們給李先生安排了最好的醫療服務和外科醫生,但情況不是很樂觀……但不幸中的萬幸,他沒有性命之憂。也許,下手的人故意避開了要害。” 我心裡一沉,莫名想到了那個姓宋的男人。 徐老嘆了口氣,說道:“這武術大會水深得很,我聽說辦到一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