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站在上邊的王邪猛地伸出了手,強而有力,穩穩當當的抓住了我的胳膊。 這一下正好抓住了我的左胳膊,我能感覺得到,右肩膀有一塊凸起的硬物,就貼在我的側臉上,表面粗糙、冰冷、滑膩,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顫動,耳朵能聽到咕嘰咕嘰的吸吮聲! 我有些擔心會牽連到王邪,正準備出聲提醒他小心,他像是看出了我的擔憂,說道:“沒事,相信我。” 我瞪大了眼,這是頭一回王邪用語言表現出明顯的情緒。 他猛地將我拉了上去,依舊面無表情,好似冷冰冰的一塊石頭,和以往一樣。但此刻我意識到,他雖說有些異常,但並不是一個死物,和我一樣有著波濤洶湧且熾熱的內心。 黃仙在一旁說道:“好了,你現在可以回頭了。” 我猛地轉過頭,看見左肩膀上,正趴著一隻腦袋那麼大的蟲子,它外表是半橢圓形,甲殼表面紋路就好似人類的大腦,看上既詭異又噁心。 我心臟咯噔一跳,那蟲子的複眼正對著我,張開了可怖的口器……下一秒,王邪猛地抓住了那隻蟲子,從我身上‘拔’了下來! 當真是拔了下來,因為這蟲子的下半身插進了我的左肩裡邊,它的腹腔就好似一根狹長的吸管,足足有半米長! 周麻子看到這一幕,大驚失色,踉蹌的後退了幾步。 王邪將蟲子拔下來之後,猛地往地上一摔,隨後一腳踩了下去! 這一腳他用盡了全力,地面猛地一震,岩石碎裂,泥土飛濺。我原以為那蟲子會被踩成一灘爛泥,卻不料定睛一看,那蟲子用堅硬的加殼,抵住了王邪這一擊! 看到這一幕,我頭皮發麻。 為了防止王邪出於洩憤心理,和它糾纏,我連忙大喊道:“快把它踢下去!” 這蟲子既然能無視柳仙的黑霧和靈蛇的威壓,就說明它和靈蛇至少是一個層次的玩意。我看不出它是蠱蟲還是某些詭譎的東西,但總之這玩意絕對不是自然產物! 王邪猛地一個抽射,那蟲子就好似皮球一樣,以一條直線,被踢回了死人溝的谷底。 我鬆了口氣的同時,感覺眼前一黑,一個踉蹌,差點摔倒在地上。 轉頭一看,我的左邊胳膊的那個血窟窿竟然在往外冒著紫黑色的血! “有毒!”周麻子驚呼道。 我想說這不是廢話嗎?但喉嚨好像有火在燒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 王邪見狀,毫不猶豫就湊了上來,用嘴吸吮傷口的毒血,吸一口吐一口,直至血液顏色恢復正常。 我感覺手腳發麻,看著周麻子擔憂的眼神,還是強撐著一笑,說道:“沒事,一般吸血的蟲子都沒毒。就算有毒,毒性也不大……應該不大……” 話音剛落,我眼前一黑,昏了過去。 這一次我昏迷的格外沉,就連柳仙都沒有入夢。在恍恍惚惚中,我一會覺得全身上下滾燙,像是有火在燒,過了一會又覺得如置冰窟,冷的全身發抖。 痠痛感一陣又一陣的襲來,我腦袋像是被燒成了一團漿糊,思維徹底散亂,根本沒辦法思考。 不知道過了多久,我才恢復了對外界的感知,大腦勉強收攏的思緒。 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一般,我擠出全身的力氣,撐開了眼皮,慢慢地掙開了眼睛。刺眼的光映入我的眼簾,我大腦傳來一陣劇痛,就像是有人用鋼釺插進去來回攪動。 “哎,醒了醒了!”周麻子驚喜的聲音傳來。 我眼珠子一轉,環顧四周,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山洞之中,身體下面墊著的不是床單,而是一堆木材和雜草。 王邪坐在山洞門口,見我醒了,也只是不鹹不淡的衝我點了點頭,又轉過頭看向外邊。 雖然他表現的頗為冷漠,但我知道他的為人性格如此罷了。 看著山洞外的天色,正是日頭高照,於是我問道:“我昏迷了多久?” 剛一說話,我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有火在燒,又忍不住說道:“水……有沒有水?” 周麻子連忙站起身,說道:“等著,我馬上去燒水……” “不用,”我張開了手掌,饕餮袋‘吐’出了一瓶礦泉水:“我這兒有。” 這種情況下,我也顧不上週麻子會不會追問了。 周麻子先是一愣,隨後轉過頭,神色複雜的看向黃仙。 在我昏迷不醒的情況下,黃仙竟然沒有逃跑。看到周麻子的目光,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,揹負雙手,轉過身看向洞口外邊:“天氣不錯啊。” 周麻子幫忙擰開了瓶蓋,將我扶起來,一邊喂水,一邊說道:“你昏迷一天一夜了,如果當天也算上的話,就是兩天兩夜了,現在是第三天早上。” 兩天兩夜…… 帳篷和食物都在我的饕餮袋裡邊,沒有我主動取出,誰也沒辦法拿出裡邊的東西。周麻子估計看出來了,兩天兩夜吃不好睡不好,老神仙都沒有主動變出東西來,就連喝水都要燒過了才能喝,我一醒就變出了一瓶水……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。 等我喝完水後,黃仙轉過身,踱步走到我身旁,說道:“你小子真是命大,那玩意叫‘賈地仙’,正常人不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