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是分批購買,而且武館裡頭有不少人,所以外面的人也不曾對此起過疑心,只是感嘆練武的人能吃肉。 我記得,昨夜出來的弟子大概有一百來人,他們排列成隊,很好計數。為了弄清楚他們一天能吃多少,我和中年男人打聽市區裡一共有多少家肉鋪,又有多少家給容生堂賣肉。 中年男人細數了幾家肉鋪,我掏出傳呼機,發給趙德柱,讓他幫我問問。趙德柱恢復了一個‘好’,過了一個多小時後,他回覆了,給容生堂送肉的肉鋪攏共就兩家,加起來一百斤左右。 我有些愕然,一百多人一天吃三百斤肉,其實也不算多,一個人一天吃三斤而已,就連我都能輕鬆吃下。 莫非我的猜測是錯的? 難道他們並沒有食用黑太歲? 那屏風後的肉山,也並不是黑太歲,而是別的東西? 忽然間,我靈光一閃,再次給趙德柱傳呼,讓他去查查城裡的屠宰場。市區的屠宰場並不多,但大多地方比較偏僻,趙德柱這次回訊息的時間格外的長。 等到兩個多小時後,他終於回訊息了。 ‘打聽到了,有一家屠宰場長期給容生堂供肉,一天得要一千斤!!!’ 後面三個感嘆號,足以體現趙德柱的震驚。 而我也同樣震驚,這可是一千斤肉,一百號人一天吃一千斤肉,那就是一人一百斤左右!有些身材纖細的女生,體重也才不過一百斤! 不過我心裡很快又有了新的疑惑,既然有屠宰場能直接供肉,又何必高價從肉鋪買三百多斤的肉?難道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嗎? 可以肯定的是,容生堂裡的人八成食用過了黑太歲,因此導致食量暴漲。 不知不覺,已經到了午夜,路上行人稀少。為了不引人注目,我躲進路燈照不到的巷子口裡,從黑暗中注視著容生堂的大門。 吱呀一聲,硃紅的大門開了。有個弟子走出來,一蹦三尺高,好似輕功一樣,將門頭的燈籠取下來,再蹦著掛上去。就這樣,點亮了兩個燈籠之後,他走進門內,吱呀一聲關上了大門。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溜進去的時候,街道口傳來一陣沉重有利的腳步聲,隱約有人在甕聲甕氣的在嘟囔。 “他奶奶的,摸黑打架,算什麼好漢,一群見不得光的歪門邪道……” 我從巷子口探出頭一看,來者果然是黃美鳳。他似乎起床氣很大,雙眼有幾分睏意,神色頗為煩躁。 見他來了,我也走出巷子,準備找他議一個章程。 “咦,你貓在那裡做什麼?”黃美鳳嚷嚷道。 他聲音可不小,一時間街上的貓狗都被驚醒了。我無奈的說道:“在等你,咱們不是約好了一起去麼?” “我沒忘。”黃美鳳說道。 “這樣,咱們商量一下,過會該怎麼……” 我話還沒說完,黃美鳳就走上前,不停地拍門,大喊道:“賊孫!開門!不然老子把你門砸爛!” 見狀,我苦笑一聲,也只好跟著莽上去了。 片刻之後,大門吱呀一聲開了,又是上次給我開門的那領路人。他還沒來得及說話,就被黃美鳳一把推開,他徑直走進內院,氣勢洶洶。 那領路人被蒲扇大的巴掌一下推倒在地,看著黃美鳳的背影,整個人都是懵的。見我進來了,他指著我問道:“你、你怎麼來了?打擂不是還有兩天嗎?你……” 我用腳踢了踢他胳膊,說道:“去,把人都喊起來。打擂提前了,我今天就要拿回我的胳膊。” 領路人連滾帶爬,跑遠了。 我跟著走進內院,就聽到黃美鳳嚷嚷道:“人呢!老子來砸場子了!” 話音一落,一陣陰風大作,我仰頭看向屋簷,上面掛著的人頭不見了,估計是被取下來,徒留一片乾涸的血跡。 大堂的大門向兩邊滑開,裡頭的燈籠無火自然,將屏風後的一道偉岸身影倒映在屏風上。 在見到肉山的第一眼,黃美鳳輕咦了一聲,似乎是認出什麼來了,神色不再像先前那麼輕浮,而是變得有些凝重。 很快,廂房裡傳出一陣雜亂的腳步聲,上百名弟子湧出來,在四周列隊。宋玉慶和榮叔出列,和之前一樣,一左一右跪坐在屏風前,面對著門外。先前我和小販打聽過,基本可以確定那個姓宋的就叫宋玉慶。 屏風後傳來如悶雷般的詢問聲:“怎麼今夜造訪?打擂不是三天後麼?” 為了避免黃美鳳亂說話,我搶先一步說道:“我等不及了,沒有胳膊的感覺可不好受。況且,一天也足夠交代後事了吧?” 肉山哈哈大笑了一陣,就好似放炮一般,隨後說道:“好!有血性!但這一位又是來做什麼的呢?是負責來給你收屍的麼?” 我搖了搖頭,說道:“這位是來替我打擂的。” “替你打擂?”肉山頗有些訝異。 我趕在他反駁之前,說道:“怎麼,不行麼?” “自是不可。”肉山說道。 “那他若是今夜來挑戰宋玉慶呢?”我又問。 跪坐在堂上的宋玉慶挑了挑眉毛,似乎頗感意外。 肉山撫掌大笑,說道:“當然可以!歡迎,歡迎!” 我接著說道:“那他若是打贏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