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是稍微猶豫了幾秒,就將這件事拋擲腦後。畢竟我又不是什麼聖人,段九爺和我也沒有什麼交情,沒必要為這事勞煩。 儘管如此,我還是打了個匿名的報警電話,說村裡有一群人持械鬥毆,算是順手幫個忙了。 隨後,我向趙德柱表示了一下歉意,具體表示方法就是撒幣,趙德柱拿了錢表示這都是他應該做的,並且聲稱以後有類似的事情還可以帶他一起去,對著我就是一陣溜鬚拍馬。 “還有其他事嗎?”我說道。 潛臺詞意思就是沒事的話,你就回去吧。 “還真有,”趙德柱說道:“前天和您說的陰蛇的事情,您忘了?” 我頗有些詫異,問道:“你咋這麼上心?” 趙德柱嘆了口氣,說道:“我不是折了倆兄弟麼?是生是死,總要給家屬一個交代吧。如果他們死了,也不用您收屍,回來了給我報個信就成,回頭我給家屬發撫卹。” 我點了點頭,說道:“應該的。今天就過去瞧瞧吧,但辦事前總得先填飽肚子。” “您還沒吃飯啊?啥也別說了,這頓我請,您要是跟我客氣,那就是把我當外人了!”趙德柱拍著胸口說道。 我點了點頭,說道:“那我可得狠狠地宰你一頓了。” 我倆正準備出門,忽然聽到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:“我也去。” 我驚訝的回頭,只見坐在沙發打坐的王邪竟然醒了,他站起身,全身骨骼發出劈里啪啦的脆響,之前受的傷也痊癒了。 這還是王邪頭一次主動提出要吃飯進食,我頗有些詫異,但沒有多說什麼。 趙德柱滿面笑容,似乎能請我和王邪吃飯,反倒是他佔了便宜。 但很快,他就笑不出來了。 我說狠宰一頓,只是開個玩笑,三個人去大飯店光吃飯,也吃不了多少錢。 但上菜之後,王邪的飯量出乎我和趙德柱的意料,我倆都還沒怎麼動筷子,桌上的菜就被王邪一掃光了。 他像是不用嚼,也不怕燙,夾了一筷子菜,往嘴裡一塞一咽,就吞下去了,跟下水道無底洞似的。 “呃,您……吃飽了嗎?”趙德柱小心翼翼的問道。 王邪搖了搖頭。 趙德柱和我對視一眼,我擔心王邪吃不飽,乾脆拿起選單,遞給服務員,說道:“就按照選單上,炒一本吧。” 聽到這話,服務員雙眼放光,而趙德柱則是笑容僵在了臉上。 很快,服務員就流水般送菜進來,最先上來的是冷盤。王邪乾脆也不用筷子了,直接用勺子,端起一盤菜,一仰頭往嘴裡扒拉幾下,就吃了個精光。 服務員看到這陣仗,又喊來了倆人,一個負責收盤子,一個負責幫忙端菜。三個人都忙得滿頭大汗,我都不敢想象後廚會是怎樣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。 就這樣,王邪一個人吃出了流水席的氣氛,大堂經理還以為裡頭有人開宴會。 我和趙德柱坐在一旁,吃菜還得靠搶,稍稍慢了一會,就會被王邪一掃而光。 直至兩個多小時後,王邪才打了個飽嗝,放下了手裡的菜碗和勺子,擦了擦嘴,打了個飽嗝,看樣子是吃飽了。 我瞥了一眼他的肚子,沒有絲毫隆起,進了他肚子裡的飯菜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,令我頗感神奇。 我和趙德柱也吃飽了,後者臉色沉重的出門去結賬。 我聽說飯店一般有幾個壓軸的名菜,平時都沒人點,一般是死貴死貴的,等來了什麼美食品嚐家或者有錢的老饕,才會賣出去一兩份。這一頓王邪吃的那叫一個牛嚼牡丹,期間我看到不少名菜,全都被王邪一掃光了。 趙德柱估計要真的大出血了。 等他結完賬之後,我沒有立馬回家,而是讓他幫忙送我去一趟糖水街。我打算去找陳瞎子和禿頂老周問問黑太歲的事情。 這回陳瞎子攤位上有人,倒不是有客人,而是有個氣質卓絕的老太,眉眼骨相很好看,看樣子年輕時也是一枝花。陳瞎子和她聊得有來有回,逗得她哈哈直笑。 等他們聊完了,老太太告辭離開,陳瞎子坐在躺椅上,臉上還帶著回味的笑容。 我湊上前,問道:“咋,這是要搞夕陽紅?” 陳瞎子聽出是我,沒好氣道:“胡說,就是普通朋友罷了,你可不要憑空汙人清白。” 我沒有在意,他的私事我也懶得打聽,當即開門見山說道:“我來找你是因為……” “我懂我懂,”陳瞎子一臉不耐煩,擺了擺手,說道:“你今天晚上要倒血黴,聽聲音就能算出來了。卦金十塊,謝謝。” “咋漲價了……不是,我今晚咋會倒血黴啊?”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。 本來是來打聽黑太歲的事情,沒想到意外得知一件噩耗。 上一次倒血黴,還是遇到張天師,差點就把命給交代了。陳瞎子輕描淡寫一句話,就讓我有些提心吊膽起來。 沒辦法,誰叫他算壞事算得準。 陳瞎子聳了聳肩,說道:“我咋知道?” 好吧,還是一如既往不靠譜,只能算出有禍事。 得知這件事,我心情沉重了幾分,暗自警惕。 隨後,我將黑太歲的事情和陳瞎子說了,也詳細說明了昨晚右手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