裡頭那顆渾濁的眼珠盯著保安,聲音嘶啞的問道:“老姚?你不是負責外圍C區的嗎,怎麼跑這邊來了?” 原來這個保安姓姚,我這才知道他的姓氏。 保安嘴唇哆嗦著,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趙德柱湊近了,站在他身後,笑著說道:“哥們,是我啊,趙德柱,忘了嗎?咱說好了的。” 那渾濁的眼珠一下就瞪大了,竟然流露出幾分恐懼,顫抖著聲音說道:“你、你真來了啊?” “怎麼,我來了你不高興?又不需要你做什麼,就幫忙接引一下,就能轉到一大筆定金,何樂而不為呢?”趙德柱說著,就悄悄對我使了個眼色。 他估計是看出不對勁來了,打算強闖進去。 我當即就操控被稱為老姚的保安,讓他用胳膊頂住集裝箱的門。後者欲哭無淚,說道:“癩頭蘇,快讓我進去,外面不安全你又不是不曉得!” 癩頭蘇猶豫半晌,隨後裡頭傳來一陣嘩啦啦的鎖鏈聲,集裝箱的門開了,我連忙操控老姚抵住了大門。 然而,出乎我意料的是,老姚一走進集裝箱,我的妖力就送他身上散去了,被硬生生的從毛孔裡擠了出來,頓時失去了對老姚的掌控。 這是怎麼一回事? 老姚掙脫桎梏後,愣了一下,回頭看了我一眼,估計心有餘悸,所以什麼都沒說,只是埋頭沉默的往裡頭走去。 而癩頭蘇開啟門後,我也看清了他的模樣。 他身材矮小,穿著不合身的保安服,尖嘴猴腮,頭頂戴著保安帽,兩鬢的毛髮稀疏,臉上有不少紅斑。 癩頭蘇看到我們之後,也是愣了一下,問道:“怎麼還有四個人?他們是做什麼的……” 他話還沒說,趙德柱就走進了集裝箱,我也緊隨其後。 至於王邪,他站在門口,沒有動彈。胡妻也一樣,寄宿在它體內的碑王傳遞出了牴觸的情緒,似乎集裝箱裡邊有什麼令他們感到不適的東西。 裡邊的陳設一覽無餘,只有一張桌子,一個躺椅,還有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。唯一的光源,就是桌上放著的蠟燭。 只見在集裝箱正中央,橫放著一根木樑。我完全看不出這根木樑存在的必要,它就懸在半空,兩端抵住了集裝箱的鐵壁,叫人進去的時候必須低頭。 我湊近了一看,只見那木樑上面似乎放著一樣東西,黑色的,四四方方的,踮起腳來都看不到全貌。 癩頭蘇等了半天,見王邪和胡妻都不進來,就不耐煩的催促道:“你們進不進來的?不進來我就關門了!” 我說道:“讓他倆在外面吧,就當放風了。” 難怪員工手冊會讓人進‘保安亭’內緊急避險,這地方似乎有特殊的力量,形成了一個隔絕陰氣與妖力的場域。 癩頭蘇一聽,當即就關上了鐵門,這才鬆了口氣。 隨後,他轉過身,眼睛滴溜溜的轉,對趙德柱說道:“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,咋多了三個人?老姚,你咋和他們混在一起的?” 老姚一屁股坐在角落,說道:“別問我,我就在你這蹭一宿,天一亮我就回去,再也不接這破活了。” 趙德柱當即就接話道:“他這一趟賺得盆滿缽滿,以後都不用累死累活上班了。” 隨後,他回過頭,給了老姚一個威脅的眼神。 老姚見狀,撇了撇嘴,別過臉沒說話。 而癩頭蘇一聽這話,雙眼頓時放光,先是露出羨慕的眼神,隨後目光露出貪婪,對趙德柱說道:“我那點尾款,怕是少了點吧?” 趙德柱笑著說道:“好說好說,之後給你翻十倍,如何?” 癩頭蘇聽了,興奮的搓手,連忙端出兩把小馬紮,用袖子擦了擦,說道:“老闆坐、老闆快坐……” 趙德柱毫不客氣,大馬金刀的坐下,說道:“你員工手冊給我看看。” 癩頭蘇一愣,隨後尷尬的搓手,說道:“啥玩意,我沒聽說過啊。” “還裝!”趙德柱一瞪眼,說道:“我都打聽清楚了,每人都有,你怎麼可能沒有?” 老姚忽然插嘴道:“他估計是賣了吧?最近有幾撥別有用心的人,想要溜進工地來,也不知道圖什麼。” 聞言,趙德柱斜睨,說道:“他說的是真的?” 癩頭蘇面露尷尬,沒說話,但看他表情,就知道老姚說中了。 但我卻不在乎還有沒有員工手冊,既然有倆人,那事情就好辦多了,我說道:“分開問,把你們背下的員工手冊內容都複述一遍。” 趙德柱頓時恍然,順著我的話往下說,威脅道:“要是兩邊對不上,呵呵,不僅沒錢拿,你倆都要遭罪。” 癩頭蘇臉色變了變,說道:“趙老闆,你這話啥意思?” 趙德柱露出腰間的槍柄,冷笑說道:“怎麼,你們當我是來郊遊的嗎?” 癩頭蘇當即變了臉色,反倒是老姚,似乎絲毫不吃驚,估計他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心思。 很快,我和趙德柱就各自分配好了審問物件。趙德柱是老油子,審人他更有經驗,所以有他來負責對付難搞的老姚,而我則負責癩頭蘇。 為了防止他們互相能聽到,我準備帶著癩頭蘇,去集裝箱外面審問。要是出了事,我多少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