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,不能帶麼?”劉毅反問道:“你這裡是窩子?見不得條子?” 聽到匪氣這麼重的話,高默都下意識回頭看了劉毅一眼,上下打量,似乎覺得哪裡不太對勁。 劉毅被高默的眼神打量得渾身不自在,他訕笑一聲,不說話了。 我操控胡妻慢悠悠的飄到我身後,隨時準備上身請神。卻不料,葉廖凡看到這一幕,眼前一亮,快步走過去要摘胡妻的斗篷,被我一把扼住了手腕。 “做什麼?”我質問道。 葉廖凡還沒說話,所有服務生都上前一步,把槍口對準了我的腦門。畢竟葉廖凡是給他們發錢的人,不能有任何閃失。 氣氛一時變得緊繃起來,好似一個火藥桶,一點就炸。 葉廖凡揮了揮手,示意無妨,服務生這才退後,移開槍口。只聽他說道:“我只是想看看……這人是活著還是死了?” “她……”我猶豫了一下,決定實話實說:“她不是人。” “不是人?” 葉廖凡更感興趣了,他的情緒再一次出現了波動,盯著胡妻的目光變得炙熱起來。他打量了半晌,把目光轉向了我,說道:“可以看一下麼?” “不太方便。”我乾脆利落的拒絕了。 “為什麼不太方便?”葉廖凡打破砂鍋問到底,而後露出瞭然神色,衝那些服務生揮了揮手:“你們先出去吧。” 他們沒有多說什麼,只是叮囑了一句‘葉先生注意安全’,隨後就都離開了宴會廳。葉廖凡掙開我的手,說道:“行了,現在這裡都沒有外人了,能看了麼?” 我想了想,看向高默,問道:“高警官,你接受能力應該不錯吧?” “啊,還好,”高默說道:“至少對屍體的接受能力很強……在車上的時候,我就聞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。” 既然他也沒問題了,我乾脆利落的取下了胡妻身上的斗篷。 胡妻的狐狸腦袋頓時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,它穿著紫金道袍,帶著一股子森然威嚴之感。衣袖裡隱約露出的幾節白骨,上頭雕刻著細密的銘文,看上去就像是精緻的人工製品。 葉廖凡目光死死地盯著胡妻,一時間竟然出神了。 半晌後,他才回過神來,問道:“既然你說它是死物,那你是怎麼去操控它的?” 我皺起了眉頭,說道:“我好像沒有義務和你解釋這些吧?既然你要殺我為你兒子報仇,何必說這些廢話?” 葉廖凡搖了搖頭:“我知道,你們這些方外之人都有所保留,既然你敢來,一定是有恃無恐,對吧?如果你會起死回生之術,又怎麼會害怕我殺了你呢?所以我對你的威脅根本沒用。” “呃,你誤會了,我真不會。”我說道。 “如果你不會,這個時候就會為了保命而撒謊,再不濟都會順著我的話騙我。”葉廖凡看著我的眼睛,自信的說道:“更何況,從見面開始,我就沒看到您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急躁或者慌亂。” “呃,難不成你一直在試探我?”我感覺有些無語。 “算是吧。但如果你試著騙我,我是真的會開槍。” 說完,葉廖凡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手槍,輕輕地放在了桌面上,微笑著說道:“您看,我是誠心想請您辦事。” 我和高默對視了一眼,後者用唇語說道:‘答應他。’ 一想到門口還有幾個槍手守著,如果真激怒了姓葉的,十幾把手槍一起亂射,就算我能逃出去,其他人也無法倖免,想到這兒我只能點了點頭。 說實話,我都已經準備好今天血洗騰龍大廈了。 卻不料這一反應被葉廖凡當作有恃無恐,按照他思路來看,一個會起死回生的人,當然不會怕死;換而言之,一個怕死的人,八成沒辦法做到起死回生。 只能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。 見葉廖凡如此熱忱的盯著胡妻,我只好解釋道:“它是一具法器,體內寄宿著一位碑王,平日裡都是碑王在操控它,而我則操控碑王。” 葉廖凡的態度大變,他十分恭敬的請教,問道:“請問碑王是什麼?” 我解釋道:“清風是男鬼仙,煙魂是女鬼仙,悲子是鬼仙的統稱,悲王是鬼仙統領,也稱碑王、清風教主。說到底,就是魂魄殘缺的鬼,與我立契,供我驅使。” 葉廖凡直接忽略了‘魂魄殘缺’四個字,他上下打量胡妻,問道:“也就是說,裡面有一個人的靈魂是嗎?那人是誰?你認識嗎?” “認識,”我喉嚨動了動,說道:“但身份不方便告訴你。” 葉廖凡眼睛很毒,我就這麼一個微表情的變化,當即就被他捕捉到了。只聽他說道:“哦!原來是你的熟人……” 一聽到這話,我皺起了眉頭,實在沒有料到一個表情的變化,就能被他猜到一部分事實,當即就緊繃起了臉,不想被他看出端倪。 葉廖凡笑容更盛:“看你這反應,不僅是熟人,還是親近之人吧?所以你不願提及……” 我不願意讓他繼續猜下去,只能說道:“是我的妻子。” “節哀節哀!” 葉廖凡嘴上說著節哀,但臉上的笑容卻難以掩飾,這和他原本沉穩的氣質大相徑庭。看得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