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得心裡蹭蹭冒火，但還是壓著火氣，解釋道：“家祖確實是病倒了，所以我正準備去山裡採藥去……” 鄉親們發出一聲驚呼：“啊！真要去山裡！” “還真讓老張說中了啊。” “不能吧？王家這麼多年，對咱們多有照顧啊！” “知人知面不知心啊！” …… 我看著他們議論紛紛，頓時一頭霧水，問道：“啥意思？進山裡怎麼了？” 鄉親們又紛紛岔開話題，不論我怎麼問，他們都不肯說。 看到他們這幅作態，我滿腹狐疑，卻又無處可問。事情不問清楚，我總覺得心裡膈應，如坐針氈，思忖半晌，我決定去問王樂。 這小子喜歡到處亂跑，而且平日裡沉默寡言，很容易被大人們忽視，讓他幫忙打聽訊息再合適不過。 於是我找到王樂，說了我遭遇的情況，問他知不知道怎麼回事。王樂一擦鼻涕，說道：“俺也不太清楚，因為俺也是姓王的，村裡人都防著我了。” 聽到這話，我心裡一驚，沒想到鄉親們對王氏宗族的成見，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深了！ 這事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，我決定先暫緩上山，搞清楚張志立鬧了什麼么蛾子再說。 劉毅這時候主動說道：“要不我派老鼠去問問吧。” 我有些疑惑的問道：“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茬，不過你不是說，你聽不懂具體老鼠在說什麼嗎？” 劉毅神秘一笑，說道：“我說的是聽不懂那些沒有道行的老鼠，但對於坎精，我可是能交流的……” 說到這，他胸口就傳出了一陣吱吱的聲音。 只見一隻小老鼠從他胸口裡冒出頭來，好奇的四處張望著。看到這一幕，我忍不住問道：“你從哪又找到一隻坎精？” “又？”劉毅詫異的說道：“這就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一隻啊！你忘了嗎？它之前還跟在灰二爺身邊來著。” 我說道：“這老鼠長得都一個樣，你能分辨出哪隻是哪隻？” 劉毅指著老鼠的臉，說道：“你看，它明顯不一樣啊！它的眼睛更大一些，毛色更純，沒有多少雜質，啊對，臉也比較凸。” “呃，原來是這樣啊。” 我心裡默默補了一句：完全看不出來。 只見劉毅將懷裡的老鼠放出來，對著它吱吱叫了幾聲。後者真的像是聽懂了一樣，轉身就跑遠了。 隨後劉毅站起身，說道：“走吧，咱們弄點糖果和肉來。” “做什麼用？”我問道。 “幫忙做事，總得給點獎勵吧？”劉毅對著小老鼠的背影努了努嘴，說道：“就是給小七準備的獎勵。” “小七？”我疑惑道。 “就是它的名字。”劉毅解釋道。 我心說不對勁，十分得有九分不太對勁。劉毅吃了那玩意之後，能和耗子說話就算了，他似乎看耗子的態度也變得不太一樣了。 這事先放著不管，我和劉毅去弄了點生肉和水果糖，會家裡等了一陣。 爹孃見我們去而復返，有些驚訝。我不願讓爹孃擔心，故而沒有把在外面遭遇的事情告訴他們，只是說需要準備些東西。 說到這，我爹忽然說道：“要不你把拘魂瓶帶去用吧？” 聞言，我皺起眉頭，問我爹道：“你也知道山裡有危險？” 我爹一怔，忽然轉移話題，說道：“既然都回來了，要不先吃飯吧。” 我這才想起，我爹和我娘曾經都是採藥人，山裡到底什麼情況，他們怎麼可能會不清楚……一時間，他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的感覺越發強烈了。 猶豫半晌，我還是直接把走陰蛇臨死前的遺言全都和爹孃說了，並且說出了我內心的疑惑。 畢竟是一家人，我不喜歡藏著掖著，有事還是開誠佈公說清楚比較好。 二老聽完，面面相覷，我爹一臉凝重，說道：“不是不告訴你，是有些事情，還沒到時候，告訴你反而是害了你。” 這一番話聽得我雲山霧罩，我忍不住問出那個最關心的問題：“走陰蛇到底死了沒有？” 我爹說道：“傻孩子，你不是親手殺了它麼？它怎麼會沒死呢？” 可他說這話的時候，我總能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某種特殊的意味，他好像早就預見到了某種結局，可偏偏不能告訴我。 這種感覺讓我心裡越發煩躁。 一時間，房間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。 直至一聲老鼠的叫聲，打破了這壓抑的安靜。 “吱吱——吱吱——” 只見一隻小老鼠在牆縫裡邊探頭探腦，我娘看到了，舉起掃把，準備滅鼠。我連忙攔住她，問劉毅道：“這是哪隻？是小七嗎？” 劉毅說道：“都見過這麼多面了，你還認不出小七嗎？” 我心說就算我見一萬遍都認不出來，但嘴上還是說道：“正事要緊，先問問它……咱們出去說。” 鄉親們的議論不能讓爹孃聽到了，他們一輩子在這裡生活，肯定比我更要在意鄉親們的看法。 我和劉毅走到了院子裡，那小耗子就跟著我們一起走出來了。我娘在後頭，追著問道：“說好了啊，留下一起吃頓飯再走，你想吃啥哇？” “你看著弄就行！” 我隨口應付了一聲。 等到距離夠遠了之後，劉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