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病了?” 一聽到這兩個字,我心裡頭就緊張起來。 老爺子可不是年輕人,他這個年紀的老人,隨便一場小病,就是生死關頭了。 於是我連忙追問道:“生了什麼病?嚴重嗎?他現在在哪?” 我娘低著頭,愁容滿面,說道:“找過大夫了,看不出是什麼毛病,也去城裡找過專家了,一套檢查下來,也查不出來是什麼問題……” 我越聽越覺得雲裡霧裡,忍不住問道:“老爺子他到底怎麼了?” “他……睡著了。”我爹皺著眉頭說道。 “睡著了?”我有些疑惑。 “對,十天前就睡著了,一直到現在都沒醒。除此之外,就跟個正常人一樣。”我爹說道。 聽到這個症狀,我愣了愣,下意識小聲說道:“老爺子該不會是……丟了魂吧?” 我爹苦笑一聲,說道:“你覺得可能嗎?” 確實,老爺子精通術數,是當年江湖上有名的弟馬,誰都可能丟魂,就他不太可能。 我覺得事情不太妙,說道:“老爺子現在在哪?我能去看看嗎?” “就在裡頭睡著呢。”我娘說道。 聞言,我便走進了臥室裡頭,看到老爺子那消瘦的身子,正躺在床上。 他還是和以往一樣,身上帶著濃烈的陰氣,此刻正緊閉著雙眼,闆闆正正的躺著,瞭解他的人知道他在睡覺,若是不瞭解他的人看到了,有可能會以為他死了。 原本我想用柳仙的妖氣探查一番,卻不料老爺子身上的妖氣比我的更重,黑霧根本進不去,所以他到底出了什麼狀況,我也無從得知。 沉默了半晌後,我只能暫且離開了房間。 我娘看我一臉沉重的出來了,擠出一個笑容,說道:“難得回來了,一家人團聚,該開心才對,別喪著個臉。老爺子他硬朗著呢,你就甭操心了。” 我爹附和道:“對對,咱們還是聊聊你的婚事吧。” 說到這,閻留香臉上就多了一抹紅暈和羞澀。 我心裡有些擔憂,但為了不讓爹孃看出來,還是勉強在嘴上應付著,心裡卻在不停地思索著有沒有什麼法子查出老爺子生了什麼病,得早日治好才行。 否則一直提心吊膽,怎麼可能安心結婚? 正聊著,我忽然想起來,老爺子提到過他供奉的胡仙,就在村邊的山裡。 胡太奶肯定知道些什麼,畢竟老爺子是它的弟馬,自己弟馬身體出了什麼毛病,仙家肯定有辦法探知。 想到這,我就再也坐不住了,一門心思想著進山去找胡太奶。 不過,我又想起胡倩曾經提到過,她說老爺子把她的‘哥哥’給騙到了北方去,可老爺子現如今供奉的是‘胡太奶’……這又是怎麼一回事? 當時沒有細思,現在想來,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。 左思右想沒有結果,我便打算先進山尋了胡太奶再說。畢竟我也是王家一脈,供奉胡太奶為保家仙,它見了我,應該不會有惡意。 做了決定之後,我隨口岔開爹孃討論的話題,說道:“我打算進山,找胡太奶聊聊。” 爹孃對視一眼,我爹沉下了臉,說道:“別去了,胡太奶現在不管事兒了。山裡現在不太平,忒邪了,獵戶和趕山人都不敢上山了。” 我娘附和道:“對啊!而且最近黃仙它……” 她說話一半,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,當即就不再繼續說了。 “黃仙怎麼了?”我皺起了眉頭。 之前也說過,所謂黃仙就是黃皮子,黃鼠狼。在五仙當中,它最為有名,也頗為邪性。 曾經王家供奉五大仙,也和山中黃仙有過一段淵源。只不過後來遭遇世事變遷,王家無力再供奉五大仙家,只有胡柳二位仙家尚未離棄,其餘仙家皆是恩斷義絕,形同陌路。 隨著時代安定,村子雖說比起外面的繁華世界依舊落後,但至少比以往戰火紛飛民不聊生的日子好了一萬倍。於是乎,其餘仙家又有了重回山下,收取供奉的心思。 然而,合適的弟馬並不好找。王家經歷百年戰火,人丁凋零,如今僅存的弟馬也是一脈單傳,只剩下老爺子、我爹,還有我。 一個人當然可以請五路仙家上身,但不能替五位仙家設立堂口。每個堂口必須有獨立的弟馬、獨立的話事人,專門為堂口供奉的仙家出面做事。 故而,王家仍舊無力供奉其它仙家。 從我出生的時候算起,就很少看見其它幾位仙家出沒了,和它們的關係說不上好,但也說不上壞。至少對於我來說,那都是上上一輩的老黃曆了,和我半點關係沒有。 眼下,面對我的疑問,我爹孃吞吞吐吐,眼神躲閃,什麼也沒說。 我只能追問道:“我也不是小孩子了,有什麼事情,也沒必要瞞著我了。就算你們不說,到時候我也可以在村裡打聽到。黃仙怎麼了?山裡到底怎麼了?” 我爹嘆了口氣,這才說道:“好吧。實話告訴你,黃仙來村子裡鬧了。一開始只是偷雞偷鴨,最近甚至開始偷孩子,打算把童男童女拐進山裡吃掉!要不是被路過的樵夫瞅見了,村頭老楊家的獨子可就沒了。” 我有些吃驚,說道:“這麼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