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些驚訝,問道:“你餓了?” 劉毅反問:“你不餓嗎?幾口餃子,也就還好吧。” 東北人確實飯量大,運動了這麼一會,我確實也有點餓了。倒不是那種飢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,而是半飽的狀態,嘴巴有點空。 “那就搞根肘子吃吧。”我說道。 劉毅有說道:“光吃肘子,不膩嗎?不得來點白米飯?” “還真有,”我一邊說,一邊從饕餮袋裡邊取出肘子和米飯,趴在棺材裡邊,和劉毅對半分,“來,整點。” “這時候要是有兩口二鍋頭就圓滿了。”劉毅說道。 我低著頭扒飯,說道:“別不知足嗷!咱們這是在下墓,危機四伏的,腦子要保持清醒,能不能嚴肅點?” 劉毅一邊吭哧吭哧扒飯,一邊吸溜一口吞下肘子,說道:“主要是你隨身攜帶一個百貨大樓,真讓我沒啥緊張感,就跟百寶袋似的,不管遇到啥事,你準能從裡邊掏出東西來解決。” 我說道:“你也別光指望我,裡邊其實也沒塞多少東西,每一個放進去的東西,我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。不是你想的那樣,看到啥了就往裡邊塞。” 劉毅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知道我知道……哎對了,你那裡邊有撲克牌嗎?咱倆來兩把解解悶吧。” “我剛說的你全忘了是吧?我都說過了,每一樣東西都是精挑細選的,不是什麼都往裡邊塞的!” 我怒目相視,從饕餮袋裡邊拿出了撲克牌。 劉毅笑嘻嘻的接過,正在拆牌呢,整個棺材忽然震了一下。 我和他對視一眼,我問道:“你拆牌就拆牌,震什麼?” 劉毅說:“不是我,是棺材在震……” 他話還沒說完,我們就能感覺得到,棺材開始搖晃起來,像是被逐漸從地上抬了起來。這回我和劉毅都沒心思吃飯了,手忙腳亂把殘羹剩飯收進饕餮袋裡邊,隨後把耳朵貼在了棺材板上。 外邊的嗡嗡聲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陣幾乎聽不到的腳步聲。那聲音很輕,很細微,就像是有人在踮著腳尖走路。 劉毅在我身旁說道:“你那嘴巴里邊有透視鏡不?拿出來讓咱們看看外邊的情況唄。” 我瞪眼說道:“我都說了!我這不是百寶袋!你告訴我,上哪有透視鏡這玩意賣?根本不存在的東西,我怎麼賣了帶過來?” 劉毅愣了愣,說道:“啊?可我之前上醫院,醫生都拿那個透視鏡照我……” “那是CT檢查,那不叫透視鏡!而且那玩意不便宜,多大一個啊?我能帶上的,都是精挑細選過的……” 我還沒說完,劉毅插嘴道:“可你剛剛不是拿出撲克牌了嗎?” “滾!”我一時語噎,“幹正事呢!沒工夫跟你嘻嘻哈哈。” 劉毅表情也嚴肅了幾分,他貼著棺材板聽了半晌,說道:“外邊至少有四個人,兩個前邊,兩個後邊。” 我頗有些詫異,問道:“這你都能聽得出來?” “經常聽牆根,練出來的。”劉毅說道。 棺材伴隨著腳步聲,幅度輕微地搖晃著,我小聲說道:“該不會是外邊有人在抬棺吧?” 劉毅說道:“你確定外邊是人嗎?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,除了我們還有誰能進來?” 我說道:“有腳步聲,那指定是人啊!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,指定是人。” 劉毅提議道:“這麼瞎猜也沒用,要不咱們掀開一條縫,往外邊瞅一眼,看看啥情況?” 我搖了搖頭,說道:“沒必要,這事我來。” 說完,我默唸請神咒,請柳仙上身,一陣濃烈的黑霧從我的七竅翻湧而出,順著棺材的縫隙,慢慢地湧了出去。 憑藉黑霧,我總算逐漸摸清了外邊的情況。 棺材的四個角分別站著四個‘人’,因為是用黑霧感應,所以不侵入對方身體,我就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構造,也不知道對方是死是活,只能確定是四個人形。 棺材確實懸空了,這四個人分別抬起了棺材的四個角,底下正好有一節突出的握把,方便抓握。它們抬著棺材,搖搖晃晃的往前走著,我這才發現,在棺材前方,還有一個領頭的,一邊走,一邊灑黃紙。 我人都傻了,這是在幹嘛?出殯嗎? “事情有點不太對勁,”我小聲說道:“咱們好像要被送走了。” “啥意思?”劉毅問道。 我把外邊的情況和劉毅說了,這小子想了想,說道:“也不奇怪,這不原本就是給上邊那棺材裡邊的死人趟的麼?死人出殯,合理合理。” “合理個屁,死人還能自己長腳跑進棺材裡邊?”我說道:“但你這話確實提醒了我,村裡老一輩人說過一個法子,叫做‘躲閻王’。有些生了一場大病,眼看著要死的人,結果沒吃藥沒看大夫,自己就莫名其妙好了,就說明是閻王漏勾了生死簿,黑白無常少抓了人,陽壽快到了卻逃過一劫。回頭到陰間一看,數量對不上,還得上陽間拿人,所以就得‘出活殯’。活人給自己辦一場葬禮,躺進棺材裡邊,騙過閻王和黑白無常。” 劉毅說道:“那閻王和黑白無常也太好糊弄了吧?” 我搖了搖頭,說道:“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