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裡有了底,也就沒那麼焦慮了。 酒足飯飽之後,周麻子回帳篷休息了。我去問王邪胳膊怎麼樣,會不會有危險。 他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妨事。” 我看著他碎成麻花一樣的雙臂,碎骨茬子和碎肉粘連在一起,嘆了口氣,說道:“真沒事?” “真沒事,回去我靜養一週,就好了。”王邪說道。 “行。今晚還是勞煩你看守一晚,胡妻也不行了,道袍都差點扯壞了,它得養一陣。” “我一個人可以。”王邪說道。 我點了點頭,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。 剛鑽進睡袋,就聽到屁股底下傳來黃仙的大叫聲:“你他娘是不是沒長眼睛?壓著老子了!” 我將它從睡袋裡拎出來,沒好氣的說道:“誰讓你鑽我睡袋了?一邊去。” 說完,我便躺下了。 一夜無話。 翌日清晨,我睜眼一看,果不其然,黃仙這不要臉的又鑽進了我的睡袋裡邊。我懶得和它計較,起床之後,站在那石壁前,開始研究該怎麼進去。 昨晚黃仙說過,只要滴血,裡邊的仙家就知道有人想要進來,但能不能進去,還得看仙家樂不樂意。 我琢磨了半晌,把黃仙給搖醒了,說道:“快起床,今天是你回家第一天,不得早點起來?” “回家?什麼回家?”黃仙睡得正香,被我搖醒後,一陣迷糊。 我拎著它的後脖子,走到了石壁面前。還沒等我說話,黃仙像是猜到我要做什麼了,當即大叫道:“不行!你想都別想,本座死都不回去!” 我有些好奇的問道:“為啥?你之前不是住在這兒嗎?” 黃仙目光有幾分陰翳,說道:“你真當仙家們情同手足,親友一家親?說句不好聽的,咱們都不是一個物種,誰拳頭大聽誰的。胡太奶在的時候,那還好說,誰都不敢惹事,她是老大,我是老二,大夥都安安分分的。但現在,沒有胡太奶管事,裡頭早就亂成了一鍋粥。” “有多亂?”我問道。 黃仙瞥了我一眼,說道:“比你想象中的更亂。” 我疑惑的問道:“那你就沒點徒子徒孫在裡邊麼?” 黃仙眼神更加陰森,說道:“早死光了。” 我心裡一驚,看來這所謂的‘仙家洞府’,實則是兇險虎穴,兩大全盛狀態的仙家在裡邊龍爭虎鬥,還有一個狀態不明的胡太奶,局勢相當的不明朗。 思忖片刻後,我問道:“胡太奶到底出了什麼事?” 黃仙緊閉上嘴巴,一句話都不說。 我試圖用激將法激它,說道:“該不會你自個也不知道,就是在這裡唬我呢吧?” 黃仙冷哼一聲,竟然沒有受激,像是不屑和我爭辯一般,別過了臉。 “行吧,你不說就算了。” 我鬆開了黃仙,去叫醒了周麻子,吩咐道:“我們準備走了,你在這裡守著,不出問題的話,今晚日落我們就會回來,最遲明日日落,我們要是沒回來的話,你就可以自行離開。” 周麻子剛睡醒,搓了搓臉,聽到這番話,當即苦著個臉,說道:“哥,真不是我說,你是不是忘了,下山的路都被堵死了?你不回來,我怎麼回去啊?只能指望你了。” 我一拍腦門,還真忘了這茬,當即從饕餮袋裡邊取出了一些食物、水和一些生活必需品,說道:“東西都給你準備了,放心,只要我還活著,肯定回來。” 周麻子點了點頭,沒說話。 準備好之後,我走到石壁前,從饕餮袋裡邊取出了那顆避水珠。 這玩意是之前和葉廖凡對上的時候,從他辦公室裡一個神秘的畫中人手上獲得的。 我將它託舉在手上,只見珠子裡邊一絲雜質都沒有,純淨的好似一顆透明的水晶,在陽光下還會折射出七彩的光澤。 黃仙嘖嘖稱奇,說道:“這就是你準備的‘敲門磚’?你小子身上有不少好東西啊,還有啥,全都拿出來讓我開開眼唄。” 我說道:“真沒了,這一趟家底都被掏空了,現在我除了錢,什麼都不剩了。” 黃仙不滿的說道:“你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刺耳?算了,總之你自個想辦法進去,別打我的主意,我是肯定不會進去的。” “真不進去?”我問道:“再送你兩根烤羊腿,怎麼樣?” “草泥,送它們避水珠,送老子烤羊腿,這麼區別對待是吧?滾你媽的,老子不稀罕!”黃仙罵道。 “你考慮一下唄,三根也不是不行!”我慫恿道。 “就不是烤羊腿的事兒!這事沒得談,你給我滾蛋!你也別覺得本座會跑,底下都被綿屍圍著了,我能跑到哪裡去?你放心,本座就在這兒等著,行了吧?” 黃仙連連搖頭,態度十分堅決。 我原本想的是,用黃仙的血塗在石壁上,裡頭的仙家肯定會為黃仙‘開門’,那我也就能順勢進去了。 但黃仙既然不肯配合,那我也不好強求。左思右想,還是決定只能靠自己。 進去之前,我還是要做足準備,首先要找黃仙瞭解情況。 黃仙得知自己不用進去了,臉色才好看了幾分,說道:“胡太奶不管事之後,裡頭就是本座做主,可白仙和灰仙不服,起了衝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