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毅不明所以,見我倆神色不對勁,就問道:“咋的了?盯著我看什麼?我背上有髒東西?” 我說道:“沒啥,就是你這背上的東西,相機拍不出來。” 劉毅愣了一下,說道:“為啥?” “我哪知道?” 說完,我把目光投向老周。 後者也搖頭,說道:“別看我,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。” 我問道:“那相機拍不下來,你打算咋整?不是說要照片留著打聽麼?” 老周思忖片刻,說道:“等我一下。” 他腳步匆匆的離開了茶室的雅間,我和劉毅面面相覷,不知道他鬧什麼么蛾子。等待了半晌,他又腳步匆匆的回來了,手上拿著一大張宣紙。 宣紙這玩意,大多是半透明的。老周將宣紙蓋在了劉毅背上,用筆開始照著描起了線,打算臨摹一張。 還沒勾勒幾筆,劉毅就忍不住身子扭來扭去。老周說道:“別動啊!你這一動,我就畫歪了,到時候別人認錯了咋辦?” 劉毅苦著臉說道:“主要是太癢了,你這一筆畫下去,癢得我背上直難受。” 老周說道:“忍著點吧,沒辦法的事兒,除非你還能想出啥好辦法來。” 劉毅沉默半晌,只能嘆了口氣,說道:“行吧行吧,你繼續,我儘量忍住不動。” 隨著老週一筆一筆的描繪,劉毅很快就漲紅了臉,緊咬牙關,用手指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。半晌後,鍾馗的形象逐漸躍然紙上,伴隨著一隻只小鬼出現,令它也變得有幾分邪氣森森,令人恐懼。 “好了!”老周畫完最後一筆,從劉毅背上拿下了宣紙。 劉毅如釋重負,連忙往背上撓了幾下,這才舒服的嘆了口氣。 我湊過去,將老周臨摹的鐘馗和劉毅背上的鐘馗對比了一下,說道:“老周,你這畫的也不太像啊,總覺得差了點什麼。” 老周翻了個白眼,說道:“我要是能畫得神似,我也是大師了好嗎?你要不信,我那張紙你自己再描一遍。” 劉毅驚恐的搖頭:“算了吧,有這張就夠了。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,不懂的人你畫的再像也沒用。” 老周點頭,說道:“是這麼個道理。” 我說道:“我看你是怕癢吧?算了算了,那就這樣吧。還是那句話,有訊息就給我打電話。” “沒問題。” 老周笑著將我們送出去。 走出茶樓的時候,我莫名感覺有人在盯著我。 幾乎是同時,我和劉毅一起回過頭,看向側面的米鋪,一眼就在紛紛擾擾的人群中,鎖定了那個盯著我們的人。哪怕他很警覺,第一時間就轉過了頭,頭上也戴著帽子,但我還是確認了是他在盯著我。 “那人誰啊?”我問劉毅道。 他肯定也看到了,眯著眼睛打量了半晌,說道:“好像是咱們剛剛在門口遇到的那個年輕人,要跟上去麼?” 我思忖片刻,說道:“算了,免得有什麼誤會。” 劉毅並沒有反對。 我倆回家路上,沒再遇到什麼波折,那個人也沒有再跟上來,說明對方應該沒什麼惡意。 到家之後,我把禮物送給閻留香,她很開心,不停地試簪子,然後問我好看不。 我正準備回答好看,就瞧見黃仙趴在沙發上,茶几上還放著一杯茶和小零食。它一邊啜飲,一邊用爪子抓起零食放嘴裡,眼睛還在看電視,那模樣悠哉遊哉,快活似神仙。 我頓時氣不打一出來,走過去揪住它的後脖頸,還沒趕下沙發呢,閻留香就過來把黃仙抱住,說道:“阿黃平時可乖了,它陪我一起看電視,從來不會抓沙發,也不會在沙發上拉屎拉尿……它甚至會自己上廁所!” 我心說它當然不會到處拉屎,它好歹活了上百年,至少知道該怎麼拉屎……不對,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黃仙憑啥坐在老子的沙發上看老子買的電視機? 閻留香的語氣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,高高舉起黃仙,就像是舉起獅子王,想要向我證明收養這個‘寵物’是正確的決定。 黃仙正對著我,十分欠揍的咧嘴一笑,彷彿在對我說‘你能拿我怎麼辦?’ 我擠出笑容,對閻留香說道:“好好好,我也覺得‘阿黃’通人性,以後它也是咱家的一份子了。你去準備準備,過會咱們要出門了,別忘了。” 閻留香自然記得,昨天練完七隻冤魂後,都被收進了我的拘魂瓶裡邊。我跟閻留香說過,之後要去買幾個牌位,讓冤魂有棲息養魂的地方,不能總關在拘魂瓶裡。 聞言,她點了點頭,去廁所梳頭髮了。 支開閻留香後,我湊近了黃仙,壓低聲音說道:“阿黃,你日子現在倒是過得挺滋潤啊!” 我故意把‘阿黃’兩個字咬得很重。 向來愛面子的黃仙竟然渾然不在意,它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,說道:“還得是託您的福啊。” 我緊盯著他,琢磨著他應該也不會買票坐火車回老家,再說了,老家也不太平,思來想去,我好像沒什麼理由逮著它了,於是就說道:“你走吧,我放你自由。但不是現在,你要自己找個時間,趁我不在家,揹著閻留香偷偷溜走。” 黃仙聞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