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小子是個人才,就這麼一句話,我就明白劉毅為什麼會把烏洪七帶在身邊,而讓體格更大的雷子去守船了。 我沒有在意,說道:“明天估計就要出海了,今晚都好好休息,養足精神,該吃吃,喝就別喝了。” 劉毅點了點頭,帶著烏洪七回房休息了。 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躺在床上,明明精疲力竭,卻怎麼都睡不著,輾轉反側幾個時辰,我才想明白,原來我心底是怕又夢到那片陰暗幽深的大海。 直至臨近清晨,我才迷迷糊糊睡著。 沒睡多久,就被喊醒吃早餐了。 嘴上讓劉毅他們好好休息一碗,結果我自己卻熬夜,感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。照鏡子一看,我臉上頂著兩個大黑眼圈,好嘛,這下撒謊的餘地都沒有了。 下樓的時候,我聽到旅館老闆在聲情並茂的和李暇他們聊天。 旅館老闆一臉神秘,說道:“你們昨天聽到了嗎?組納村那邊又傳出奇怪的動靜了,我就說那村子不乾淨。當時有人路過,說是聽到村子的方向,傳來噠噠噠的聲音,就像是放鞭炮一樣,還有各種奇怪的嘶吼聲,也說不清是什麼動物的叫聲……” 李默本來在開開心心吃早飯的,聽到這事,嘴裡邊的海鮮也不嚼了,心虛的抬起頭,問道:“那他進去看了嗎?” 旅館老闆一臉看傻子的表情,說道:“怎麼可能進去?躲都來不及呢!聽到那些奇怪的動靜,周邊的人都離得遠遠的。而且我聽說,最近又有幾個失蹤的人。就我鄰居家的三舅的媳婦的大姑,有回晚上就瞧見組納村那邊,溜出了一個怪模怪樣的人影……” 總之,聽他這麼一說,李默就放下心來,繼續大口吃海鮮了。 組納村那地方當真是人憎鬼厭,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就連雷管都在裡邊響了一回,硬是沒人進去看一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儼然一副讓它們自生自滅的架勢。 吳正平的精神狀態不錯,他沒受什麼嚴重的外傷,主要的問題就是精神狀態。緩了一兩天,他也調整過來了,此刻正在教育自己的侄子。 “回去了記得給我寫個信,報個平安,我這邊要不了多久就能忙完,到時候我就去你那邊看看你,別給別人添麻煩……” 聽到這話,我從饕餮袋裡邊取出自己準備的備用電話,遞給吳正平,說道:“拿著吧,回頭你讓你侄子找個公共話亭,隨時能打電話。” 吳正平愣了愣,沒有推辭,也沒有客套,絲毫不矯情的收下了。 因為他心裡清楚自己放棄了什麼,接下來還要為我賣命,收個手機不算什麼。 烏洪七負責送人,這傢伙心思細,交給他來辦再合適不過。我囑咐過他,等到了南粵,就讓徐清歡去聯絡顏總,讓顏總幫忙安排一下這個孩子。 等到叔侄倆道別之後,我們就往海岸邊的港口出發了。 路上,吳正平邊走邊說,關於徐福墓他絕口不談,但他說清楚了鮫人淚的來龍去脈。 “組納村裡邊的那個卵腔,就是陵魚的寄生體,名為天葵,傳說中天葵能孵化萬物,乃是孕育溫床,但同時它也會吸收掉一部分胎卵哺育自身。我在裡頭看到了陵魚卵,錯不了,這片海域肯定有陵魚,組納村的村民也說,在西南海岸邊,有一條溶洞,裡邊有歌聲,我估摸著應該就是陵魚的巢穴……” 大致瞭解情況之後,我們乘上了捕魚船,從港口開到了西南海岸。 隔著老遠,我們就看到在海崖壁中央,有一個巨大的溶洞,裡邊黑黢黢一片。捕魚船太大,開進溶洞裡邊容易擱淺,所以吳正平就建議拋錨,開小艇進去。 我並無異議,但小艇能上的人不多,所以我們決定分頭行動。一部分人守著捕魚船,另一部分跟著我和吳正平去溶洞內探探情況。 我、吳正平、李暇、雷子,以及一名女船醫,五個人坐小艇進溶洞。劉毅和剩下的船員守著捕魚船。 快艇乘風破浪,馬達轟鳴聲震耳欲聾,海浪波光粼粼,隨著越來越靠近西南溶洞,我注意到海水逐漸變成了黑色。 我聽到了嗚嗚的海風聲,遠處匍匐在海面上的巨大溶洞,真的就如同某種巨大生物的口器,不像是自然形成的。船邊翻湧起的浪花,好似啤酒的泡沫,帶著特殊的味道。 靠近後,溶洞口有強風拂面,帶著腐臭的腥味,令人作嘔。 看李暇表情,就知道他心裡有些發怵,只聽他問道:“我們真就這麼進去嗎?” 靠近溶洞後,吳正平將船停在洞口,他一邊在包裡翻找,一邊說道:“當然不是,磨刀不誤砍柴工。” 說完,他就從包裡掏出了一個鋁罐,擰開蓋子,一股更加嗆鼻的氣味散發出來。 小艇緩緩駛進溶洞,吳正平時不時將鋁罐裡的液體倒進海里,李暇好奇的問道:“這是在幹啥呢?罐子裡裝的是什麼?” “家傳秘方,”吳正平不鹹不淡的說道,“它能吸引水母和無害魚類,讓它們以為這裡有充足食物,從而在這裡逗留,成為天然的路標……當然,沒有水生生物被吸引過來也沒關係,它會驅趕走兩棲生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