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想這具孱弱的身體真是拖後腿,換做我以前那大心臟的身體,這種程度才不會引起心跳加速。
但我依舊還是死不承認,說道:“黑乎乎的多嚇人,我心跳慢了才不正常。再說了,我不是王玄,還能是誰?”
“那你告訴我,你的奶媽叫什麼名字。”沈玉霖問道。
我自然答不上來,只好保持沉默。
沈玉霖繼續說道:“昨晚你從老爺房間出來的時候,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了,就跟徹頭徹尾換了一個人一樣。當時我沒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,還被你那拙劣的謊言糊弄了過去……”
我忍不住打斷道:“什麼拙劣的謊言?”
“你不是聲稱你是西廠的人麼?”沈玉霖說道:“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,殺了原主,然後易容取而代之……”
“沒錯啊,就是這樣。”我點頭說道。
“別裝了,”沈玉霖問道:“西廠今夜的接頭暗號是什麼?”
“龍門飛甲,便知真假?”我試探著說道。
“什麼亂七八糟的?”沈玉霖又咳嗽了起來,“咳咳咳……咳咳……現在我想明白了,在王萬的房間裡,王玄一定是遇到了異鬼,對吧?”
見我沒有說話,沈玉霖繼續說道:“問你也是白問,畢竟你不是王玄。我早該想到的,遭遇了甲等異鬼,又怎麼可能毫髮無傷的出來呢?當時王玄應該已經魂飛魄散了吧。”
“呃,沒準是我運氣好。”我嘴硬道。
“確實,你運氣好,也不知道你是哪裡的孤魂野鬼,又或者是出竅的陰神?無所謂了,總之你佔據了王玄的身體,而且第一時間恢復了神智,這就說明你生前道行不低……又或者說,你本體的道行不低。”
“全猜錯了。”我說道。
實際上,沈玉霖全他孃的都猜對了。
怎麼電視劇裡的古代人都一個個那麼好糊弄,我遇到的一個兩個都精得跟狐狸一樣?
“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。”沈玉霖說道。
“傳口信嗎?你繼續說唄。”
“不,不是這個,你不是已經把口信傳出去了麼?那我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,”沈玉霖說道:“我想要你幫我解脫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我心裡咯噔一聲。
恰好此時,烏雲散開,皎潔的月亮灑下清輝,我徹底看清了眼前的景象。
只見在茂密的花草叢中,到處都是血,沈玉霖半躺在我懷裡,左腿空蕩蕩的只剩下了褲管,右腿也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。
她原本姣好的光潔面板,現在好似病變一般,凸起一根根紫黑色的青筋,雙目更是變得赤紅,滿眼都是血絲。
胸口掛著的玉符已經裂開了,毫無光澤,已經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玉石。
看著她這悽慘的模樣,我不敢想象她遭遇了什麼。
沈玉霖氣若游絲的說道:“我邪氣入體,肉體已經開始異化了,沒得救……我想拜託你,殺了我,讓我解脫。”
我慢慢的放下她,讓她平躺在地上,說道:“殺不了吧?你若死了,怕是會當場變成異鬼。”
“所以我才會拜託你啊,”沈玉霖臉上多了一抹苦澀的笑容:“倘若是別人,肯定不會幫這個忙,反而會遠遠的避開……但你不是有幾分道行嗎?都能奪舍肉體了,應該不怕區區丁等異鬼吧?”
“丁等異鬼?”我皺起了眉頭。
“沒錯,像我們這樣被邪氣侵入而變成異鬼的普通人,都是丁等異鬼,只有傳染和滋生邪氣的能力,並無太強的攻擊性,只需要三五個人同時配合,就能控制住,”沈玉霖頓了頓,舉例說道:“那隻抓住你肩膀的異鬼,則是丙等異鬼,普通人難以對付……再往上,凡人就只有逃跑的份兒了。”
聞言,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。
“所以,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?”沈玉霖說道。
“幫啊,我向來助人為樂,也不是多大的事情。”我說道。
沈玉霖微微一笑,說道:“看吧,我就知道,你不是王玄。”
隨後,她頓了頓,十分誠懇的說道:“謝謝你。”
“別急著謝我,我的辦法可能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樣。”
說完,我就雙手托住她的腋下,將她拖著走向廂房。
沈玉霖臉色微變,聲音有些急促的說道:“你要幹什麼?”
“給你個痛快啊,你不是拜託我了嗎?”我說道。
“登徒子!”沈玉霖勃然大怒,說道:“你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