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點了點頭，隨手丟掉了桃木劍，說道：“我算是搞明白怎麼觸發的了，但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，我還是沒搞清楚……算了，等回去了問老爺子吧。”
“這就不打了？”劉毅有些沒盡興。
“不打了，吃飯去了。”我說道。
午飯過後，葉廖凡給我打來的電話，說是恭喜我坐上聚福樓的第二把交椅。
“還早著呢，”我一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，一邊說道：“魏老闆不是還活著嗎？而且你一個幹房地產的，都不是一個圈子的事情，這你都知道啊？”
葉廖凡說道：“我訊息靈通著呢，早些年我不也是撈偏門的麼。我估摸著，老魏也沒多久可活了，一旦確定了魏小姐能坐穩頭把交椅，他心氣就洩了，人也就死了。”
“啥意思？”
“你不知道麼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，老魏這麼多年硬撐著，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，就是怕自己死了，魏小姐坐不穩位置。他可不敢死，他一死了，其它人能把魏小姐生吞活剝了。”
聞言，我若有所思，當即想到了魏老闆曾說過他不怕死，但後半句話被他嚥了下去，轉移了話題。
現在看來，他唯一擔憂的，就是魏文倩了。
不過魏文倩那性格，也確實令人擔憂。換做我是她爹，我怕是也要操碎了心。
葉廖凡和我聊著聊著，忽然像是無意間提到的一樣，他問道：“話說，您那邊還有黑太歲嗎？”
儘管他語氣輕描淡寫，像是隨意的聊天，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一樣，但我心裡還是立馬敲響了警鐘，反問道：“你問這個做什麼？”
“沒什麼，就是我有個朋友，前段時間出了車禍，現在人在icu裡邊躺著，我尋思著能不能用黑太歲救他一命。”
葉廖凡的語氣聽不出什麼心虛，所說的內容也合情合理，沒有什麼破綻，但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。
“你現在在哪？”我問道：“咱們見一面吧。”
“現在嗎？”葉廖凡語氣有些為難，“我這段時間有點忙，可能脫不開身，沒什麼空閒……”
我乾脆利落的打斷道：“你身上是不是出現副作用了？”
這一次，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。
也許是胡倩的因果術佔了上風，葉廖凡最終選擇向我坦誠：“對，光吃普通的食物已經很難滿足我的食慾了……可能是我身體裡的黑太歲在作祟。”
“那你最近在吃什麼？”我問道。
葉廖凡再次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，隨後他吐出兩個字：
“人肉。”
我心裡一驚，說道：“你……除了這個，你身體還有哪裡異常嗎？”
葉廖凡說道：“身體五感變得更加敏感了，甚至能喝出不同礦泉水牌子的味道差異，而且很難再忍受劣質的衣物。”
“這還好，還算可以忍受，”我說道：“沒了嗎？除此之外，還有什麼副作用嗎？”
“有，我很想再吃一塊黑太歲，特別想。這段時間，我做夢都是夢到自己在吃黑太歲，有時候會從夢中驚醒，發現自己在嚼自己的舌頭……”
葉廖凡說到這，他頓了頓，忽然問道：“我是不是要死了？”
“不會，不會死的，放心好了。”我說道。
“能續命這麼久，已經是個奇蹟了，”葉廖凡說道：“我真的快忍不住了，這種感覺就像是有癮，而且沒有辦法戒掉……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吃一塊黑太歲，腦子裡根本沒辦法思考別的事情了。”
我沉默片刻，問道：“那你嘗試過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嗎？”
“你能想過我辦法我都嘗試過了，不論是冥想、打坐，還是高強度運動，甚至是服藥，都沒有辦法緩解絲毫。我感覺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經受折磨，就像是軟刀子割肉，我可以忍受，但堆積下來的壓力，讓我快要發狂了。”
葉廖凡說完後，長撥出一口氣。
我想了想，問道：“那你打算怎麼辦？”
“找黑太歲吃，”葉廖凡的語氣很篤定，“不然的話，我會瘋掉。真的會瘋掉，這種感覺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人。”
“你確定？”我問道：“你應該心裡清楚，這是在飲鴆止渴。”
“我只有兩個選項，要麼死，要麼繼續吃黑太歲。”葉廖凡說道。
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，我只好嘆了口氣，說道：“那你過會來我這兒吧，我還有一點。”
“好！我馬上到！”葉廖凡的語氣很激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