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,魏文倩緩緩開口說道:“本小姐給你面子才過來的,要是不給你面子,你去街上跪著裝殘疾人要飯去吧!男人都一個賤樣!”
依舊是指桑罵槐,但兩者沒有可比性。
黃毛整個人都愣傻了,他瞪大了眼睛,看著逐漸反應過來的長老,再看看面容冷若冰霜的魏文倩。
他打的是站街小姐,而魏文倩打的是他老闆。
自始至終,魏文倩都沒有正眼看他一眼,但這一巴掌就像是扇在了他的臉上一樣。
很快,黃毛就意識到了什麼,戰戰兢兢的站起來,說道:“老、老闆……”
賈新席根本沒搭理他,轉而一臉陰沉的盯著魏文倩,說道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魏文倩當即一臉委屈,主動上前挽住了賈新席的胳膊,姿態就像是一個小輩一樣,溫聲細語的說道:“剛剛文倩打伯伯並非本意,只是怕這手下人丟了伯伯的臉面,傳出去壞了我聚福樓的名聲,才不得不按照‘家法處置’,手下犯錯,責其長者。”
那‘家法處置’四個字,被她說的格外清晰。
她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畢竟我爹把聚福樓交給我,我也不能辜負他的期望,他在天之靈都看著咱們呢,我代我爹執行家法也不算僭越,您說是吧?”
這一番話說下來,大堂內鴉雀無聲。
所有人都面色複雜的看著魏文倩。
只有黃毛一臉暴怒,他當即指著魏文倩的鼻子,反駁道:“你他嗎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鬟,也配在這裡指手畫腳……”
“跪下!”賈新席震喝道。
黃毛昂著頭,繼續叫囂道:“聽見了沒有?賤女人,賈老闆叫你跪下!”
賈新席轉過頭,一臉陰沉的對黃毛說道:“老夫說的是你!”
黃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,說道:“老大,您、您怎麼能幫著外人……”
“不要讓老夫重複第二遍!”賈新席板著臉,震怒之下,氣勢駭人,他瞥了魏文倩一眼,後者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,絲毫不被他氣勢所震懾。
黃毛臉色幾度變換,從不可置信,到憤怒,再到怨懟,最後滿臉的不服和不甘心。
見黃毛久久沒有動作,賈新席可能覺得更加丟面子了,只好繼續說道:“怎麼,老夫的話都不好使了嗎?”
黃毛冷笑一聲,說道:“既然魏小姐是樓主,老子還陪你幹個什麼勁兒?別人糊弄兩句你就服軟了?都老成這樣了,就別在這人五人六的吆喝了,乾脆找個旮沓頤養天年去吧!”
賈新席的臉肉眼可見的漲紅起來,被魏文倩扇一巴掌都沒見他這麼生氣。
不過這也可以理解,魏文倩打他,是意氣之爭,雙方是競爭對手,打來打去很正常,雖然丟了面子,但以後好歹可以掙回來。
但自己手下關鍵時刻裝逼打他的臉,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,別人會覺得賈新席這個人沒有能力御下,甚至可能會覺得他老了,掌控力不行了,這些都是對他威信致命的打擊。
就算之後他把黃毛乾死,這臉丟了就是丟了,想要掙回來,就得從頭開始。
這就好比兩個成年人吵架,其中一人捱了一巴掌,雖然丟臉,但還情有可原;但緊接著,捱了一巴掌的人放狗嚇人,結果被自己的狗反咬了一口,就算他之後把狗殺了吃了,別人還是會把這件事當做段子樂呵。
關鍵時刻,老董站了出來。
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到黃毛後面的,就連黃毛本人都沒有察覺。
此刻,黃毛還在叫囂:“老子這輩子跪天跪地跪父母,就沒給廢物下過跪!要不是你他娘畫餅,老子能跟著你幹?我可去你媽——”
話還沒說完,他膝蓋窩忽然被老董踹了一腳,讓他重心不穩,一下單膝半跪在了地上。
黃毛反應也很快,他猛地轉過頭,從腰間抽出槍,但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,老董猛地一揮手,玻璃碎片從黃毛喉嚨劃過,鮮血當即噴射而出!
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從地上撿的玻璃碎片。
倒不是他撿東西的動作太快,只是他太不起眼了。
分明我之前已經關注過他了,但一不留神,又下意識忽略了他。這傢伙簡直就是天生的殺手。
黃毛因為大量失血,臉色迅速變得蒼白起來。他無力的捂住喉嚨,右手再次舉起了槍,顫巍巍的想要臨死前反咬一口。
老董一鞭腿,將他手上的槍踢走了,滑落在了劉毅的腳邊。
而劉毅也不講究,在眾人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