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次出現在了一望無際的大海上,孤單一人,看著無法抵抗的可怖存在,內心充滿了恐懼。 正當我以為,一切都會再一次重演時,一隻有力的手,搭在了我的肩膀上。 “孫兒,我好像從未教過你練劍吧?”老爺子那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。 我眼淚差點奪眶而出,恨不得轉身抱住老爺子,就像是小時候一樣,跟個孩子一樣,什麼都不用擔憂。 但現在不行了,我已經是個大人了,該扛起自己應扛的責任。 我用掌心擦了擦盈在眼眶的眼淚,說道:“沒有,爺爺,我沒學過劍。” 這時,滔天巨浪再次席捲而來,遮天蔽日,比上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,好似天崩一般。白玉碎,怒雷響,海底的未知可怖存在正在不斷地宣洩著祂的權柄,向我的神府展現祂的暴力,一次又一次地強迫我的意志臣服。 老爺子踱步,走到我面前,輕聲說道:“看好了,乖孫。” “練劍,先練意。” “何為劍意?” “無堅不摧。” “無法不破。” “無勢可擋。” …… ——錚! 我真的看到了一抹劍光。 老爺子手上,真的有一把寒光凜冽的長劍,平舉在側身。 在我看到那把劍的瞬間,老爺子就已經出完劍了。 下一刻,我窺見了天光。 那一道刺眼的光,從巨浪中間照下。很快,光線越來越長,我逐漸意識到,是巨浪橫著裂開了。天光透過被斬開的縫隙,照到了我的臉上。 嘩啦啦。 天上下了一場小雨。 “還沒完。”老爺子說道。 話音落,海底的某種存在,發出了慘烈的哀嚎聲。我從未有過如此暢快,激動得甚至要顫抖起來。 老爺子劍尖下垂,刺入海面,就好似撥弄水面一般,輕輕地往上一挑…… 下一刻,整片海被他一劍挑飛了起來! 趁著還沒下落,他忽然將劍柄交到了我的手上,握住了我的手,問道:“剛才說的你都記住了嗎?” “我記住了……可是……” 可是我沒有信心。 我在徐福墓見識過海底的那種存在,而眼下,即便祂被挑飛漂浮在空中,也是我無可戰勝的存在。 老爺子勾住我的肩膀,說道:“相信自己。這裡是你的神府,你本該是絕對的主宰,在這裡,對你而言,沒有‘可是’。” 這話就好似一句定心丸,讓我心裡一沉,紛亂的心境頓時沉靜下來。 我深呼吸一口氣,閉上眼睛,開始想象,這片海被我斬碎的感覺。 然而,還沒等我準備好,老爺子就帶著我的手,揮出了一劍。 出劍後,我才感知到自己的身體揮劍了。如此快的速度,依靠人類的身體絕對辦不到,但眼下我們是在神府內,一切又變得十分合情合理。 再睜開眼時,那一片海消失了,周圍又恢復成一片迷霧。 哦對,還有一扇鬼門關。 以及盤著在地上冬眠的柳仙。 老爺子完全無視柳仙,徑直往鬼門關走去。他嘖嘖稱奇道:“孫兒,你這也算是一種能耐了,是咋把鬼差給鎖在神府裡邊的啊?” 我一臉茫然,說道:“我也不清楚啊……” 隨後,我就把在與那國島上遭遇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。 老爺子聽完,沉吟半晌,說道:“有點意思,老二那小子,淘了一輩子贗品,好不容易弄了件真東西,就稀裡糊塗送你了……也不知道該說你命好還是命不好。” 我嚥了口唾沫,問道:“啥意思啊?您給我解釋解釋唄。” 老爺子說道:“當初鬼差衝你過去,估計是沒惡意,就是發現你陽壽對不上賬面,就想過來查查賬,剛巧被玉佩給吸進去了,關進了你識海里邊。” “啊,誤會啊,那咱把人家給放了啊?”我說道。 老爺子搖了搖頭,說道:“放不了了。” “啥意思啊?”我有些懵。 老爺子反問道:“你到外邊上班,一聲招呼都不打,無故礦工那麼多天,不管你有什麼理由,老闆還能要你嗎?” 我愣住了,說道:“這麼現實的理由嗎?” “千百年的軲轆都是個圓,”老爺子說道:“要是放他回去了,他當不成鬼差,只會怨你,到時候就會有一隻厲鬼纏著你要你的命了。更何況,鬼差的修為都不低,你這點道行,根本弄不過人家。” 我撓了撓頭,說道:“合著那就只能這麼一直關著了?” 老爺子斜睨了我一眼,說道:“我算是發現了,但凡有我在旁邊,你就不太樂意動腦子了。家傳法門裡邊有沒有馭鬼術?就算你沒學,拘魂瓶總還在吧?把它收了啊,這麼好的機會,不收白不收。要知道,這可是鬼差啊!” 我下意識道:“收了不會有什麼隱患吧?” 老爺子撓了撓鼻頭,說道:“凡事哪有兩全其美,隱患也不大,你將就著小心用就行,總比沒有的好。” 我說道:“您這不說清楚,我用的也不踏實啊!萬一我哪天一醒了,發現他給我陽壽劃沒了咋辦?” 老爺子說道:“鬼差並不能劃陽壽……這不重要。總之,唯一的一點隱患,就是不能讓其它鬼差或者陰都的存在看到了。否則一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