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時間開始猶豫起來,這玩意實在是看起來太詭異太噁心了……我真的要把這一粒‘藥’餵給老爺子吃嗎?
左思右想,我決定還是按照白仙說的做。
一則我和她已經立誓,她沒必要騙我;二則是因為我也沒有時間去試錯,更沒有其它方法能喚醒老爺子了。
這是我唯一的選擇,也是我九死一生才爭取來的。
帶著藥丸走進廂房,我扶著老爺子坐起來,捏著他的下巴,將藥丸塞入他的嘴中,用剩下的清水讓他順一順。
他身體反射性的開始吞嚥,我聽到了咕咚咕咚幾聲,再檢查了一下他的嘴巴,藥丸不見了,說明他已經把藥吞了下去。
剩下的,就只有祈禱。
我將老爺子平躺在床上,等待著他醒來。
按照白仙所說,服藥過後,一到兩日內,必醒。
餵過老爺子吃藥後,我爹有些擔心,坐在床頭照看老爺子。而我則去另一個廂房,找到了王邪。
他依舊保持著打坐的姿勢,身上落了不少灰塵,但好在他身體全都恢復好了。
聽到我的腳步聲,他忽然睜開眼睛,雙眼在黑暗中炯炯有神。
我一時間百感交集,在他身旁坐下,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道:“師兄,還記得當初咱們去那個工地,也就是魯羽的道場裡邊,你看了一眼底下的那口‘井’……你說你看到了你自己,但那些不是王邪,你也不是王邪。當時我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,以為你中了什麼幻術,現在我明白了……我總算明白了。”
同時,我也明白,有些事為什麼老爺子不願意跟我說了。
無知真的是一種幸福。
從王邪房間裡邊出來的時候,我瞧見劉毅靠在門邊抽菸。
他對我招了招手,問道:“我瞧見門前有個小子在探頭探腦,是你的熟人嗎?”
“誰啊?”
我走出院子,往門外瞧了一眼,只見王樂站在門口,表情看上去頗有些緊張。
“唷,好久不見啊,”我摸了摸他的腦袋,說道:“進來坐啊,又不是外人,站門口乾什麼?吃飯了嗎?”
“不用不用,俺吃過了,俺就是來問問,你在南粵遇見阿叔了嗎?他有沒有託你帶什麼話過來?”
聽到這話,我愣了愣。
王樂所說的阿叔,也就是我大伯。之前他被大伯收養,可前段時間大伯和二叔一起去南粵那邊‘做生意’去了,一直沒有回信。
眼下,估計是這孩子太擔心了,所以才過來問問。
我頗為歉意的搖了搖頭,說道:“抱歉,我在南粵的時候太忙了,沒能去見大伯和二叔。”
王樂表情頗為失望,但他也沒多說什麼,乖巧的和我道別後,就轉身離開了。
我心想這孩子也怪可憐的,沒有爹媽照顧,好不容易大伯發善心收養他,還沒過幾天好日子,大伯就去外地了,連個口信也沒有。
大嫂的脾氣本來就不好,王樂日日寄人籬下,估計日子不好過。
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我猶豫了片刻,當即追了過去,拉住他,說道:“正好大伯不在,你來我家住一段時間吧。”
王樂有些驚訝,眼神飄忽,說道:“這……不太合適吧?”
“有什麼不合適的,都是本家人。大伯不在,我幫襯著照顧你一兩天也是應該的。”
說完,我就拉著王樂回了屋內。
王樂雖然嘴上客套著,但還是半推半就的進來了。
可他剛一踏進門檻,全身上下就打了個哆嗦,臉色忽然變得一片煞白。我走在前邊,見他沒動,還催促了兩聲:“走啊,咱家祖宅大著呢,放心吧,有房間給你住……”
王樂往後退了一步,說道:“玄哥,要不、要不還是算了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我一把拽住他,問道:“怎麼了?”
“沒怎麼……就是進來之後,感覺很不舒服。”王樂縮著腦袋說道。
我伸手摸了摸他腦袋,沒發燒。
看了下他面色,也挺健康的。
那估計就是小孩子怕生,不敢隨隨便便住在別人家。
王樂有過一次被擄走的經歷,有心理陰影很正常,小孩子膽子小也不是啥丟人事兒。
我拉著他往裡邊走,邊走邊說道:“沒事,正好我爹孃懂一些藥理,你有哪兒不舒服,就跟他倆說,他們幫你看看。”
“呃……唔……這……”
王樂腦袋越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