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吳正平都聽到了,這回她說的話不再含糊,反而字正腔圓: “蓬……萊……邪……殿……” 蓬萊邪殿? 什麼意思?是地名嗎? 我疑惑的看向吳正平,發現他正盯著張嘉琪,看來他也不知道這個詞有什麼深意。 於是我拍了拍張嘉琪,問她這話什麼意思。沒想到她忽然嘎嘎怪笑起來,說道:“這裡……就是蓬萊邪殿!” 吳正平一拍腦袋,十分激動的說道:“我明白了!我終於明白了!” 他拿出手機,開啟相簿,讓我看裡邊幾張圖片,拍的全是泛黃的竹簡,上邊寫著的全都是密密麻麻小篆,我一個字都看不懂。吳正平指著其中四個字,說道:“這四個字,意思就是蓬萊邪殿!我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意思,現在終於串上了!” 我皺起了眉頭,說道:“你先別激動,說清楚。” 吳正平嚥了口唾沫,在他的講述下,我逐漸窺見了這海底地宮埋藏千年的滄桑面目。 所謂‘蓬萊邪殿’,其中的‘邪’字,並不是如今‘邪惡’的意思,最初主要是用作語氣詞。 並且,“邪”本用於地名,如“琅邪”,即琅玡。 要知道,秦始皇一生三次東巡齊地,且皆駐蹕琅琊。 公元前219年,秦始皇首次東巡來琅琊便留駐3月,下令移民3萬戶,免除其12年賦役,用時3個月築成新琅琊臺。並在臺上“立石刻,頌秦德,明得意”,遣齊方士徐福入海求仙藥。 公元前210年,秦始皇第三次駐蹕琅琊,並促成了徐福第二次東渡。 這兩次東渡,與其說是為了求取虛無縹緲的長生不老,不如說是一場中央統治階級對地方的震懾作秀。 不論嬴政最終目的是什麼,作為方士的徐福絕不會因為強權而改口,他如一而終的堅信,長生不老藥是存在的。 東夷沒有,那他就自己練;他所在的地方,即是蓬萊。 也許是需要嬴政的支援,也許是對故鄉的思念,總而言之,徐福在與那國島建立了一座恢宏的地下道宮,並命名為: 蓬萊邪殿。 為了躲避天劫,他特意將道宮建立在地下。三百年來,丹爐不滅,日月可見與那國島上空漂浮著經久不散的青煙。 徐福發誓要斬斷天命的束縛,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長生久視之人。在斷命師一脈中,他是個值得尊崇的人物。 最終,在一場大陸板塊震盪中,與那國島的一部分沉入了海底。 蓬萊邪殿深埋進不見天日的大陸架中,成為了一座墳墓,誰也不知道徐福最終是否成功。 當地有人說徐福是惹怒了龍王,也有人說他是觸動了天劫。 不論如何,後人只能在野史之中,窺見這座海底道宮的一鱗半爪,再無緣見其全貌。 千百年時光流淌而過,直至明朝萬曆十年,廉州府的吳家先祖,憑藉著過人的膽識和身手,才窺見其中一二。 李暇還在喊著要紙,我只好過去給他送紙。他擦完屁股,回來之後,看到張嘉琪的慘狀,嚇了一跳,說道:“我就拉個屎的功夫,她怎麼就搞成這樣了?” 吳正平向他解釋了一下原因,他心有餘悸的說道:“還好還好,他奶奶的,還好我沒有回頭。” 隨後,吳正平擔憂的說道:“現在最大的問題,就是要弄清楚咱們在哪裡。我祖上傳下來的圖紙實在是太抽象了,看了十幾年都看不明白……” 我說道:“讓我看看。” 吳正平開啟手機,又翻出了幾張圖片。我倆研究了半晌,吳正平指著一個抽象的方塊說道:“咱們應該在這,但上面寫著的是煉丹房,用於儲存藥材,所以應該是哪裡出了岔子……” 我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一定。” 吳正平一愣,問道:“什麼意思?” 我沉著臉,說道:“人,也是藥材。” 吳正平瞪大了眼,一時間說不出話來。 “屍變有十八種,每一種都是特殊的藥材。我推測,當時每隔一段時間,就有奴隸被選為藥材,隨後被殺死。屍體放置於石室內,進行‘發酵’。一部分工匠可能是為了求生,也可能是為了‘做生意’,所以在這裡開了個洞……” 說到這,我頓了頓,話鋒一轉,說道:“但這些都不重要,重要是怎麼出去。” 所有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,我們一致決定先去探查一下通風口,只有先找到出去的路,才敢安心探索這座海底道宮。 這一次,我們不敢分開走,決定一同行動,以免再出現走散了的情況。 通風口很高,我們搭人梯爬了上去。 吳正平打頭陣,第一個鑽進去;其次是張嘉琪,她渾渾噩噩的,就像是個傀儡一樣,還是我們幫忙抬上去,把她推進了黑黢黢的洞口;接著是我,剛翻進洞口邊緣,就感覺一股陰風拂面,冷颼颼的,帶著腥臭味。 我利落的鑽了進去,吳秋風緊隨其後。李暇是負責墊後的,他一進來,就抱怨道:“真他娘臭啊,像是死魚的味兒!” 通風口的高度足夠讓我們保持著跪趴的姿勢向前爬行,因為我身上有些溼氣,剛開始覺得很冷,但過了十幾分鍾後,衣服被吹乾了,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