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死啦!一個個英才俊傑,甚至活不過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糟老頭子。”
“咳咳咳咳,上一個說我要死了的醫生,還是在二十年前,去年我聽說他出車禍死了。”
“後生仔,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講道理。一山更有一山高,不是誰更能打、更厲害,誰就能笑到最後的。勝利是屬於能看透時勢的人。”
說到這,魏老闆又猛烈的咳嗽起來。
似乎說這麼多話,對於他而言,是一種巨大的負擔。
我半開玩笑的說道:“我還以為你想說的是勝利是屬於活得夠久的人。”
魏老闆像是無意間感嘆的說道:“我早就想死啦!”
說完,他好像自知失言,當即轉移了話題,說道:“王先生,你覺得你是哪一類人?”
我想了想,說道:“我知道該順應時勢,但你和張家,還算不上是‘時勢’。”
魏老闆對於我這句話表現的並不驚訝,他喘了幾口氣,說道:“那你覺得什麼才配稱之為時勢?總不會是白道上的吧?那就扯遠了。”
我下意識想到了江仙人,但又覺得說出來更扯。
沉默片刻,我說道:“無可奈何才配稱之為‘時勢’吧。”
魏老闆笑著反問道:“也就是說,我和張家,都不配讓你無可奈何?”
這時候,一旁的保鏢冷笑著說道:“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,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……得罪了張家,倘若沒有魏老闆保你,你就等死吧!”
我懶得理他們,徑直對魏老闆說道:“確實是如此。您如果打算給張家這個由頭,隨您;張家要弄我,就讓他們來,我問心無愧即可。”
“問心無愧?”魏老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,“你確實光明磊落,但你手下手腳可不算乾淨啊。事情是他挑起來的,你光明磊落不假,那他呢?”
這倒是我從未想過的角度,我下意識覺得張家的怒火都會衝我來,差點忘了,劉毅才是始作俑者。
魏老闆接著又說道:“倘若我說實話,你覺得張家會把這件事算在誰頭上?”
見我一臉愕然,魏老闆說道:“看來你進來之前,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啊。眼下的局面,是你打不打算保你的手下。”
他頓了頓,喘了幾口氣,深呼吸幾秒,接著說道:“我承認,張家動不了你,你不怕張家理所應當。但你手下呢?張家總不會動不了你手下吧?難不成你要24小時寸步不離的保護你那手下的安全麼?再說了,當保鏢可是個專業工作,你有這個能力麼?”
我沉著臉,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魏老闆最後說道:“倘若你想保他,就得向我低頭;倘若你不想,現在就可以走了。放心,我會實話實說,畢竟聚福樓的招牌確實金貴,張家出不起讓我砸招牌的價碼。”
一聽這話,倆保鏢頓時著急了。
其中一人說道:“魏先生,何必呢?這小子如此狂妄,既然他不把你和我們張家放在眼裡,又何必幫他呢?”
另一人說道:“是啊!再說了,條件可以慢慢談,我覺得家主一定很樂意花大價錢買這小子的命!”
……
兩人不停地勸說著,魏老闆不反對也不支援,他只是一言不發,不知可否,眼睛盯著我,臉上掛著耐人尋味的笑。
我知道,他是在等我做選擇。
如果想保下劉毅,就必須讓張家覺得我是罪魁禍首,因此魏老闆需要替我說假話。
方才他也說了,聚福樓的金字招牌,還是很值錢的。我原本以為他這話是說給那倆保鏢聽的,但實際上,他是說給我聽的。
如果我只顧著自己,大可以一走了之,魏老闆肯定會說真話,不偏不倚對於他來說雖然沒有好處,但也沒有壞處。
而眼前的這兩名保鏢,還沒有搞清楚狀況,只是以為魏老闆打算幫我,正等著我出價。
只是猶豫了片刻,我深深嘆了一口氣,無奈的說道:“那麼,聚福樓的金字招牌值多少錢呢?”
我不能棄劉毅於不顧,也沒辦法當個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他。別的不說,張家只需要派三五個人,輪流盯梢,熬到我困得睡下的時候,就能出手弄死劉毅。
正如魏老闆先前所說,猛虎架不住群狼啊。
魏老闆當即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,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他指了指那兩名保鏢,揮了揮手。
賀無羨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,上前一步,對那兩名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