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劉家院內走動,你個老貨,還不快快讓開,我找良月表姐有事!”換在平時程錦畫也不敢這麼罵,但想到劉良月可能成為自己的臂助,若是今日見不到,怎麼都不甘心。
果然大奶奶橫眉立目,捋袖子準備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“表小姐”,沒想到身後一道不悅的聲音響起來:“大清早的鬧什麼?”
大奶奶一聽見這聲音就住了手,劉良月卻是面上一喜,看向出現在前面的劉良月,則是一臉低聲下氣:“表姐,是錦畫聽說您過生辰,特意給您送來生辰的禮物。沒想到這門口的人攔著不讓進,倒是打擾了表姐你的清靜。”
劉良月的下人會那般看不上程錦畫,當然也是因為這個主子自身就頗為看不起這位表親,劉良月好歹是府中正牌嫡小姐,可是這位表親在府中的行事做派,倒好像她才是正經的小姐一樣,劉良月當然要打壓她的氣焰。
當下劉良月冷笑:“喲,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,表妹居然會想起給我送生辰禮物,只是表妹怕是記性不大好,我的生辰早已過去大半個月了!這時候才來,送的倒是哪門子禮物?”
程錦畫臊得臉紅,可是已經來了,不得不硬著頭皮請求:“表姐,往常都是表妹不懂事,還請表姐大人大量,不要跟表妹一般見識。”
見一向高傲的程錦畫這樣低頭,劉良月心裡自是一動,便揚聲道:“讓她進來!”
大奶奶這才不情願地讓開了門,程錦畫一喜,立即帶著丫鬟走了進去。
劉良月也不是蠢的,見程錦畫對自己使眼色,便淡淡道:“我跟表妹進去說一會體己的話,你們都別跟來。”
方才還勢同水火,這會子就要說體己話,誰信。可是下人們都是眼觀鼻鼻觀心,裝作不知道。當下,程錦畫也是將自己帶來的丫頭撇下,和劉良月一同進了內室。
劉良月不客氣地說道:“有什麼話就說罷,不必裝模作樣了。”
程錦畫卻不慌不忙,從袖中取出一個精美的圓盒子,笑著遞到劉良月面前:“表姐,表妹說了為你準備生辰賀禮,自不是說假的。這一盒朧月胭脂,是表妹花了大心思,從百花齋淘來的,只此一盒,送與表姐。”
劉良月雖然還想擺擺架子,可是聽到朧月胭脂的大名,再也忍不住動心,這胭脂可是素平常想買也買不到的,聽說女子擦上,怎麼也要比平時豔美三分。
劉良月乾咳了一聲,接過胭脂:“怎麼好讓表妹破費,你我姐妹,何用這般客氣。”
程錦畫心裡在流血,這盒胭脂本是她打算自己用的,可是為了討好劉良月,也只能下本錢。她僵硬著笑道:“表姐哪裡話,只要表姐以後不怪罪表妹,表妹就心滿意足。”
劉良月假模假樣地拉起來程錦畫的手,說道:“聽說母親因為那孔玲瓏把你禁了足,真不知道我們劉家怎麼惹上了這個孽障,也是委屈了你,改明兒我和母親說說,讓她放了你。”
程錦畫大喜,不僅是喜劉良月要為她向劉大夫人求情,也喜劉良月主動提起了孔玲瓏,這自然方便她說話多了。
程錦畫於是做出哀傷的樣子:“說到底也是我沒有本事,舅母其實罵的沒錯,我本想為了表哥出氣,卻反過來被那孔玲瓏羞辱了一番,自然讓劉家更丟臉。”
不說還好,劉良月想起當日酒樓中的遭遇,牙齒咬緊:“你哪裡有錯?那姓孔的如此羞辱劉邵大哥,羞辱我們劉家,那就是個潑皮戶,還在後院中公然養男人,簡直是讓人不齒!”
程錦畫心裡暗笑,口中卻擔憂道:“我這幾日待在府中,什麼也不知道,聽表姐的話,莫非又發生了什麼?”
劉良月正一肚子氣,立刻詳細地把當日酒樓中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程錦畫面露震驚,卻又長吁短嘆:“真是想不到,表姐竟然遭遇了這般事情,只是表姐也實在冤枉,舅母不為表姐出氣,怎地還能責怪表姐呢。”
劉良月咬牙切齒:“母親自然也恨那個孔玲瓏,只不過母親行事一向三思,早已在心裡思慮了萬全之策,一定能將那孔玲瓏刮下一層皮來!”
程錦畫今日就是來套話,聽到劉大夫人準備要出手,心頭受的那一點委屈早就飛的不見,臉露喜色說道:“不知道舅母,到底想出了什麼辦法?”
劉良月搖著扇子,忽然湊近程錦畫低低說:“我告訴你,你可要保密……”
半晌,程錦畫興奮地抬起頭,聲音比劉良月更小:“真的?劉邵表哥就要回來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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夙夜看著信鴿傳來的內容,思慮了很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