憤怒,將蕭如玥在馬廄的表現仔細說了一遍,而後道:“難道你不知道?只要大伯父沒明確的表現出放棄六妹,就一定會有人肯站出來為她出頭,到時候查來查去,不管是不是她做的,最終都會變成不了了之,我們若是緊咬著不放,說不定反而會吃虧!”
“難道我們就這麼不追究?”三夫人沈香茗氣道:“你沒瞧見你弟弟……”想起躺在床上還沒脫離危險的蕭勤政,眼淚便噴湧出來。
“追究自然是要追究的,可也要找準了主!”
蕭勤鑫俊臉一沉,而後又道:“娘,這毒荊棘只有城北外樹林才有,六妹在中部長大,就算知道有這種毒荊棘,可終究是才回來沒多久,她怎麼就知道哪裡長有?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又上哪弄來?有人告訴她?有人弄來給她?是誰?而你真覺得六妹是那麼好糊弄擺佈的人?”
三夫人沈香茗怔怔時,蕭勤鑫又道:“她很直接的跟我說她被陷害了,但沒什麼好解釋,並坦然的讓我親自卸馬鞍,還由始自終很主動的避嫌……”
稍頓一下,才又道:“你不覺得她這分明是在給人安排插手的藉口嗎?若不是沒做,哪能如此坦然?她,為何那麼篤定有人一定會有人為她出頭插手?而且,我可聽說六妹平時的衣服都是紫竹院裡的陸媽媽送到洗衣房去的,今天怎麼就忽然是那個叫醜姑的送了?”
三夫人沈香茗聽得心驚,面色一陣變幻後,道:“難道有人教她?我聽說那個醜姑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……”
“不管有沒有人教她,是誰教的她,可就憑她由頭到尾那份鎮定的表現,就足以證明這個六妹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!”
蕭勤鑫喝了口茶,慢慢又道:“娘,您忘了嗎?六妹如今也不過才十四歲而已,而且一直被養在庵堂裡!那,種,庵,堂!”
難道就因為那種環境,反而養出她這般淡定膽色來?怎麼可能?除非有人一直暗中幫她教導她!那麼,是誰?
三夫人沈香茗咬牙,好一會兒才擠出話來:“不管如何,你弟弟不能白白受了這罪,而且他……”一想到蕭勤政還很危險,能不能保住還是問題,她就控制不住心頭刺痛!
“事情就在那裡,不是她做的,便是別人做的,而且……”蕭勤鑫墨眸陰沉:“您放心,我也有了些許線索,不出意外的話,很快就有結果了!”
“你有什麼線索?你這孩子,怎麼說話一段一段的?”三夫人沈香茗嗔斥,美麗的臉龐也因為想到兇手而猙獰起來,活像知道是誰後,就要將那人碎屍萬段一樣。
“娘,這模樣可不適合您……”蕭勤鑫反而驀地勾唇一笑,安撫她:“放心吧,血債總是要血償的,我們不動手,也總~有~人~動手!”
而,這邊真相還在“查”,那邊卻有悄悄的議論聲冒了出來……
“誒誒,你們說這事怎麼這麼玄?大少爺和三少爺找了半天,怎麼就除了點血外什麼都沒找到呢?”
“可不是,我聽說那六小姐為了避嫌,連馬鞍都是大少爺親自卸的!”
“要換成別人查,還有可能包庇六小姐,可大少爺是五少爺的親哥哥啊,總不至於胳膊肘往外拐吧?再說了,那麼點地方一寸一寸的找,怎麼就什麼都沒找到呢?真是活見鬼了……啊!”
那丫鬟說著說著突兀驚呼一聲,旋即捂嘴,面色也是一陣大變。
“怎麼了怎麼了?”
“你一個勁搖頭是什麼意思?等等,你要去哪?瞧你那樣就是知道些什麼,快說快說,說完才能走!”
一群丫鬟威逼下,那丫鬟終於鬆了口:“我說我說,不過我也是上次回家時聽隔壁林嫂子說的,那林嫂子以前也在蕭家當差,後來……等等,我也是聽說的,你們可得保密!”
“當然當然!”
於是,蕭六小姐當年被送出府養的真相,在府裡悄悄然傳開了,卻沒幾個人注意到,某處某處和某處,少了那麼些人……
晚飯時,蕭老夫人面色明顯不好,也不知道是因為蕭勤政重傷尚未脫離危險不高興,還是蕭如玥以在馬廄吹了冷風不舒服為由又不到福臨苑吃飯不高興,亦或者,是因為下人嘴賤亂傳真相……
總之,一餐飯氣氛壓抑,誰也不敢多說一句!
而,不管外面把真相傳得如何沸沸揚揚,福臨苑氣氛多壓抑,紫竹院都因為某個主子若無其事事不關己的態度而風平浪靜,只是這份平靜也沒過夜,就被突兀到訪的人打破了……
戌時末,天色已黑盡,蕭如玥正在進行晚間的鍛鍊專案,突兀的拍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