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材,只能陸路通行,路途遙遠且一路多有兵匪,僱傭商旅運輸隊,成本雖然低廉,安全卻缺乏保障。自己招募組建保鏢隊,成本耗費是僱傭商旅隊的數倍,但長期往返運輸,只要打點好沿途的關係,反倒可靠許多。幾位長老商議後,最後一致同意了王墨組建保鏢隊伍的提議。
商議完事務,王墨又和長老們一起核對分析了洛陽片區幾家醫館上季度的賬務,時近酉時,他才走出醫館大門。
外面已是日落時分,看著漫天絢爛的晚霞,王墨深吸一口氣,理了理袍裾,朝早已停在濟生館門外的油壁車走去。
“子夜,能否借一步說話。”一道清澈的聲音在王墨身後響起。
王墨轉回頭,便見一身白衣的石拓從館門旁的一株香樟樹下走了出來。
“不知是何等要事,竟讓名勝京師的優渥公子在醫館外等了這麼久?”王墨臉上浮起一絲譏諷的笑意。
聽見這般口吻,本就清高孤傲的石拓隱忍許久,才又抬步走上前來道:“你還未用餐,一起去謙詞樓坐坐,我有些事情想與你談談。”
王墨側目瞥瞥香樟樹下石拓那駕奢華高調的馬車,搖頭道:“抱歉了,家裡有人在等我一起用餐,展延兄有事就在這裡說吧。”
石拓以從未有過的低姿態,在濟生館外等了他整整一下午,卻剛開口便被拒絕,這令他的臉色十分難看。
“展延兄莫非是有難言之隱?”王墨問道。
若非有事相求,以石拓的心性,根本不屑與王墨這樣的人交往。此刻他卻還是壓下心底的不悅,開口道:“你之前說你有位朋友想出巨資買我的‘絕響’?”
石拓開口便提“絕響”,讓王墨有些吃驚:他莫非發現了什麼?
“怎麼,展延兄也缺錢了麼?”王墨佯裝鎮定。
石拓抿緊了嘴唇道:“我可以將‘絕響’送給你。”
王墨看著石拓,詫異道:“送給我?”
“條件是你替疏桐姑娘解了‘七味亡魂丹’的毒。”
疏桐居然給他說過“七味亡魂丹”的事?!這令王墨心下很不舒服:他和她之間,究竟發生了什麼?
石拓又道:“‘絕響’我送給你,另外再支付你售賣‘絕響’價格的兩倍替疏桐姑娘贖身脫籍。”
王墨冷冷笑道:“贖身脫籍?石家果然是錢多得沒處花了麼?一張‘絕響’已是價值連城,你卻還要再付兩倍的價格買一個我用過的女人,你爹他不心疼麼?”
“錢的事,不勞你操心。”石拓道。
“石家錢多,天下皆知。我只是好奇一個姿色平庸的侍妾,為何值得你耗費如此巨資?”
“錢財再多,堆積於室也不過是廢物。能替疏桐姑娘換得健康之軀自由之身,卻是石某的心願。”
有哪麼一瞬間,想到派中急需大筆資金投資修建館舍及組建保鏢隊伍,王墨動了利用疏桐謀取石家財物的心思,可聽了石拓這一句話,他心下竟如被毫針刺過一般,隱隱作痛。
他,有什麼資格有這樣的心願?!王墨捏緊了指節。
沉吟許久,王墨道:“展延兄的條件很誘人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麼?”石拓急切追問。
“那日從你府上將她帶回洛陽後,不過兩日便重病不治身亡。”看著石拓一臉驚訝,王墨又道:“我府上比她貌美的侍妾多的是,你看要不要換一個?”
石拓當即道:“我昨日才見過她,你不滿意價格儘可以提出來,何苦要詛咒她?!”
“她竟敢揹著我與你見面?!”王墨驚怒不已。
情知自己說漏了嘴,石拓急急辯道:“不是子夜你想的那種,我只是想確認疏桐姑娘是否康復,才託請徐夫人代為邀約……”
王墨的臉色陡然冷厲:“石家枉稱書香傳世,你竟做得出這等勾引良家女子的不堪之事?!”
私下約見疏桐,確實有違禮儀。只是那日聽玲瓏說在“慧中坊”遇見疏桐後,他竟是坐臥不寧,輾轉難寐,幾經糾結後才重金託徐氏替他約了疏桐出來,平生第一次做出了這等荒唐之事。
原本只是想見見她,看看她的身體好了沒有。見面後,得知她被王墨控制利用,在王家過著卑賤不堪的生活,便心生了要守護她的念頭。
終歸是自己思慮不周太過魯莽,如今竟落下了如此不堪的話柄。自己的聲譽事小,若王墨回去為難她,自己非但沒幫上忙,反倒是害了她。一想到這層,石拓便懊惱不已。
“此事皆是石某魯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