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種族、階級爆發的衝突,製造出了受害者;而這個故事裡的受害者。離開之後又將自己的怒火發洩到另外一個人身上,受害者成為了加害者,而又有一個看似無辜的人成為了受害者;這名受害者又成為另外一個故事的主角。
多個故事之中出現的人物,並沒有絕對的關聯,卻因為生活之中不同的接觸融合到同一個事件之中。一個個看似毫無關聯的故事連線到了一起,形成了我們的生活。
“你是打算多線同時進行,講述一個故事之後,一個細節觸發了畫面,進入另外一個故事,就好像說,在這個時間點內,這個城市裡同時發生的事。然後由這些故事來推動時間的前進,用故事的衝突來推動情節的發展,對嗎?”埃文…貝爾將自己的理解講述出來,此時,埃文…貝爾並沒有將上一輩子觀看“撞車”的畫面代入,而是單純以一個全新的視角,來審視這個劇本,觀察保羅…哈吉斯的工作。
在片場,導演都有一個墨綠sè的摺疊椅,端端正正地放在攝像機監視器面前,這是掌控現場情況的最佳位置,也是導演權力的象徵。保羅…哈吉斯此時就坐在這張墨綠sè摺疊椅上。不過,現在墨綠sè摺疊椅的左側,又多了一張摺疊椅,一般來說,這個位置是副導演或者主攝影師的位置,但此時埃文…貝爾卻坐在這裡,和保羅…哈吉斯並排坐著。從這個位置看過去,現場的情況瞭如指掌。
站在不同的位置就會有不同的景觀。現在坐在最靠近導演的位置,展現在埃文…貝爾眼前的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。不同於MV的拍攝,電影導演的座位,視角更廣,掌控的局面也更加寬。但是,坐在這個位置上,腦袋也要足夠清晰,對劇情的走向、對畫面的把握、對演員的表演,甚至對於燈光、走位、視角等各個因素都有清晰的認識。
對於埃文…貝爾的反饋,保羅…哈吉斯點了點頭,“不過你說得太空泛了,我們可以邊拍攝邊討論。”導演可不是依靠嘴巴說出來的。保羅…哈吉斯雖然是第一次坐在導演的位置上,但作為編劇,他對“撞車”這個劇本有著清晰的思路和構想,埃文…貝爾選擇相信他,讓他坐在了片場權力最大的位置上,保羅…哈吉斯自然就希望將自己所有的設想都實現,他已經迫不及待了。
保羅…哈吉斯將鏡頭對準了玻璃推門的把手,然後喊了一聲“開拍”,片場的所有工作人員就都立刻運轉了起來。
埃文…貝爾此時卻是在腦袋裡還原電影裡的這個場景。在這個場景之前,應該是一個女人推開門走出去的畫面。顯然,保羅…哈吉斯是希望借用一扇門,將兩個故事線索連線起來。一抬頭,埃文…貝爾就看到了兩個黑人絮絮叨叨地推門走了出來。
埃文…貝爾對“撞車”的劇本記憶得很清晰,現在回想起電影畫面也十分清晰,這對黑人是安東尼和皮特,兩個黑人小混混,整天無所事事。安東尼認為這個城市每一個畫面都在表達白人對黑人的種族歧視,所以他用他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抗議:拿錢去搶劫白人。
現在保羅…哈吉斯正在拍攝的畫面,就是安東尼、皮特的第一次亮相,兩個人剛剛從餐廳走出來,對餐廳的服務表示諸多不滿。迎面走來,遇到了地區檢察官和他的妻子:這對地位顯赫的夫妻是由布蘭登…費舍爾和桑德拉…布洛克出演的。
安東尼、皮特持槍搶劫了地區檢察官夫fù,然後驅車離開了。這次搶劫之後引發了一系列的事情,也是種族歧視爆發的第一個事件。
“等這輛車駛出街角的時候,我就會將畫面跟隨著汽車一起前進帶過,引出警官格雷厄姆的故事。”保羅…哈吉斯低聲為埃文…貝爾解釋到,這場戲並不困難,但臺詞分量十分多,所以拍攝起來也不容易。說完之後,保羅…哈吉斯沒有理會陷入了沉思的埃文…貝爾,回頭拿起喇叭大聲喊道,“桑德拉,你下車的時候不要太刻意,伴隨著身體本能反應就可以了。”此時要拍攝的是,安東尼和皮特用手槍指使著檢察官夫妻走下車,然後將車開走的畫面。
埃文…貝爾回過神,然後就看到桑德拉…布洛克飾演的簡,被拉下車之後,披著黑sè羊毛披肩的優雅都消失不見,皮特一個用力拉扯鬆手,穿著高跟鞋的簡就重心不穩,整個人一下就狼狽地跌倒在了地上。
保羅…哈吉斯並沒有對桑德拉…布洛克的表演做出具體的要求,只是給出了一個指引,然後讓演員自由發揮。這樣的效果,顯然不錯。桑德拉…布洛克的反應十分到位。
埃文…貝爾坐在導演座位的旁邊,撐著自己的下巴不由又陷入了沉思。在導演的工作中,指導演員的演技也是職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