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8部分(3 / 4)

小說:大藝術家 作者:

、依靠、眼淚這些情感,久到已經麻木、僵硬、冰冷,久到就連自己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。凱瑟琳一貝爾堅強了二十年,現在她有一雙兒子可以依靠:伊登一哈德遜堅強了二十二年,他心中唯一的依靠卻離開了,他心中唯一的柔軟消失不見了,從今往後,他就要獨自堅強下去。今天,是他唯一軟弱的機會。“唯一的機會”多麼可笑的一個形容詞。所以,堅強是一個貶義詞。

當埃文一貝爾離開時,他在伊登一哈德遜的眼角看到了晶瑩的淚珠,那透明的淚珠在yīn霾的天空之下,綻放出宛若雪huā般的光芒,透亮透亮的,裡面的悲傷和哀痛卻帶著毒素般的墨綠sè、致命沉痛的黑sè,順著他那冰冷而僵硬的面具,緩緩流下。一滴淚水承載的重量,不是我們想承擔就可以承擔下來的。有時候,允許自己軟弱一下,也是可以的。

埃文一貝爾邁開了自己的腳步,堅定地朝山下走去,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雲杉林如同煙囊般交錯凌亂的枝椏中。身後,低低的嗚咽聲,在輕風之中若有似無地飄了過來。

伊*一哈德遜是倔強的,也是孤獨的,還是膽怯的,他習慣xìng地將所有情感隱藏在心底,用冰山面具去對付一切。所以,他一直都愛著自己的嬤嬤,卻從來沒有機會告訴她,就連嬤嬤的葬禮都變成了一場鬧劇。剛才埃文一貝爾唱的這句歌詞“我愛她很久很久了,我只想說她從來都沒有發現,她從來都沒有發現過我”是唱給伊登一哈德遜聽的,但實際上,埃文一貝爾知道,他嬤嬤一直都是知道的,因為伊登一哈德遜是她的孫子,從小一手帶大的孫子,他只是不同的表達罷了。

yīn陽兩隔,就好像生活與虛幻,也好像事實與虛構。“事實一虛構(人比比um)”埃文一貝爾剛才創作了這首歌,用著平緩而慵懶的曲調,空氣中雲杉被風輕輕吹響的聲音就是木吉他的絃音,低低吟唱著兩個世界之間的差異,在不經意間,詞曲之間流淌出來的悲傷,淹沒了伊登一哈德遜,也淹沒了埃文一貝爾自己。

事實與虛構,就想生活與小說。在小說之中,我們可以放飛想象,所以,我們總是把生活之中所無法實現的夢想,放在小說裡完成。

埃文一貝爾上一輩子所不敢觸碰的想法,這一輩子就放開手腳,徹徹底底的享受著,因為這第二次人生,對於埃文一貝爾來說,就是小說變成了現實,虛構和事實融合的一次機會。但是,伊登一哈德遜卻沒有這次機會,yīn陽相隔,就是yīn陽相隔,他再也沒有他的嬤嬤了。

離開了墓地之後,埃文一貝爾就放緩了步伐。他將空間留給了伊登一哈德遜,但他也沒有地方去~他可不想回到那間屋子裡,看到哈德遜夫fù那副嘴臉,因為他不保證自己不會一拳揮到他們的臉上。所以,埃文一貝爾只能放慢腳步,在這外面散散步了。

又是一陣海風吹來,埃文一貝爾不由再次打了一個冷戰。北歐的冬天本來就已經夠冷了,這四周都被白雪覆蓋的場面,可不是電影裡浪漫的約會場所,就連呼吸進入〖體〗內的空氣,都帶著一股凜冽的寒氣,再加上這裡是一個小島,海風四面八方沒有阻擋地湧來,氣溫低到讓血液都覺得有冰渣子似的。

埃文一貝爾有點懷念屋子裡暖烘烘的火爐了,不過回頭往後望了望,伊登一哈德遜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,他轉過頭來,就把腦海裡的念頭掐滅了。

從昨天到這裡之後,埃文一貝爾就沒有好好打量過這座小島的風景。

事實上,雖然這座小島說不上風景如畫,但也算是一個度假的好去處。

安靜、平和、悠閒的所在,四面環海,有山有平原,釣魚、登山、高爾夫都是可行的娛樂方式。不過想想昨天那棟房子簡約的風格,還有伊登哈德遜那簡陋的房間,埃文…貝爾就搖了搖頭。估計,‘伊登…哈德遜的外祖父家也不算多富裕,只是固守著這座小島,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不求大富大貴,只求平安度過餘生。看迪蘭一哈德遜這個女婿和梅森一托馬斯幾乎沒有交流就知道,伊登一哈德遜這位生理和法律上的父親可不是冤大頭,難怪凱西一哈德遜不願意離婚,拼死拼活就希望伴著這個大款。

不過,伊登一哈德遜家裡的事估計比埃文一貝爾知道的還要複雜,比如說有島卻沒錢,再比如說梅森一托馬斯沒錢卻四處風流,還有哈德遜夫fù那奇怪的相處模式。伊登一哈德遜會變成現在這座冰山,也只是孩童時期自我保護的一種手段吧。如此看來,唯一一位對伊登一哈德遜付出所有關愛的伊lì莎白一托馬斯,對於這座冰山來說,就不是一句“嬤嬤”那麼簡單了。

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,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,我們會盡快刪除。
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
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,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,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。
Copyright © 2025 https://www.hxsk.tw All Rights Reserve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