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意思?”埃文貝爾依舊笑容滿面。似乎沒有領會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的意思。
“佳影片,製片人。”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只來得及說兩個關鍵詞。
埃文貝爾猛然醒悟過來。佳影片獎的領獎人是電影的製片人,而“撞車”的製片人正是他自己,他完全忘了這一點。剛他還傻乎乎地站在原地鼓掌,對保羅哈吉斯表示祝賀。可現在回頭看看舞臺上,達斯汀霍夫曼和芭芭拉史翠珊還是站在原地,滿臉微笑,四周的觀眾全部都起立鼓掌。視線投向了自己的方向,重要的是,大螢幕上自己喜悅的表情清晰呈現出來,但自己卻一直站在原地,絲毫沒有上臺的意思,估計b電視臺都一頭霧水了吧。誰又會知道。埃文貝爾居然忘記了。這個獎項應該是他上臺去領的。
埃文貝爾一個轉身,就迎接到了布萊克萊弗利的擁抱,兩個人用力地抱了抱,他只聽到布萊克萊弗利在耳邊的聲音,“這是你的時刻……”然後埃文貝爾就被後面的約瑟夫高登萊維特、瑞恩高斯林等人拉了過去,很就走到了過道上。
從自己的座位走到舞臺上,這段距離不長但也不短。埃文貝爾覺得生活真的很奇妙。演員出身,他目前在佳男主角上都沒有多的斬獲,但是卻先後在導演、製片人的位置上,贏得了認可。當然,選擇“撞車”除了因為劇本優秀之外,埃文貝爾也早就知道了這部電影后來贏得的認可,唯一不確定的就是,把這部作品從第七十八屆奧斯卡移到了第七十七屆奧斯卡。是否能夠再次完成逆轉。所幸,後的答案依舊是肯定的。
走上舞臺。埃文貝爾從達斯汀霍夫曼的手中接過了小金人,雖然之前埃文貝爾已經有一座佳男配角的小金人了。但這是埃文貝爾第一次站在奧斯卡的舞臺上,真正握住小金人獎盃。
看著手中既陌生又熟悉的小金人,十三點五英寸的高度也就是一掌半長短,但是八磅多的重量握在手中,卻沉重異常。表面那一層金箔,在燈光的照耀下,閃閃發光。這就是小金人嗎?埃文貝爾如此近距離地打量著,沒有想到,自己的“第一次”,會是以製片人的身份站在這裡領取佳影片獎,人生確實是有無數的未知。
抬起頭,下面的燈光直接撲面而來,造成了視線的盲點,埃文貝爾只能看到一片光芒,卻看不到舞臺下面觀眾的身影,只是黑壓壓的一片。奧斯卡的舞臺,並沒有那麼與眾不同,至少比起威尼斯電影節上拿到佳導演銀獅獎的時候,埃文貝爾內心的激動和緊張都少了許多。也許是因為,埃文貝爾清楚地知道,這座佳影片獎不是屬於他的,而是屬於整個“撞車”劇組,他只是作為代表上臺領獎而已。
埃文貝爾意識到,全場還在等待他的得獎感言,他不由握了握手中的獎盃,因為他還是沒有實感,沒有戰勝“百萬美元寶貝”的實感,沒有以製片人身份站在舞臺上的實感,沒有獲得奧斯卡肯定的實感,沒有改變歷史軌跡的實感……手中冰冷而沉重的觸感,讓埃文貝爾大腦逐漸清晰起來,那種真切的實感開始在胸膛撞擊,激盪出一陣又一陣的火花。
“等等,等等,我還沒有做好發表得獎感言的準備。”埃文貝爾憑著印象,朝“撞車”劇組座位的方向看了過去,微笑地說到,“現在就是大家所謂的眼淚時刻嗎?讓我思考一下,我是否應該用眼淚來表達一下我內心的喜悅。好了,我想還是算了,因為我站在這裡笑得像個傻一樣,這就足夠把我內心的真實情感都表現出來了。”這是埃文貝爾第一次站在奧斯卡舞臺上發表得獎感言,讓所有人哈哈大笑起來。
這種直接表達出內心喜悅的說話方式,還有對拿獎時淚流滿面窘況的調侃,讓人忍俊不禁。埃文貝爾就是埃文貝爾,即使在奧斯卡這樣級別的舞臺上,即使是他“第一次”拿到小金人,即使是爆冷逆轉,但他依舊有這個閒情逸致和大家開玩笑。
“保羅,這個獎應該由你站在這裡拿對,上帝知道,你為了這部作品付出了多少心血。”埃文貝爾首先把至高的讚揚送給了保羅哈吉斯,的確,這個獎項對於保羅哈吉斯來說,絕對可以說是意義非凡。“桑德拉,唐,馬特……感謝所有的演員,感謝你們jīng彩的表現。這個獎,是屬於整個劇組的,當然,還是屬於十一工作室的,大家都辛苦了。這真的是一個美好的夜晚,請允許我盡情歡笑。謝謝。”
今夜的得獎感言都十分簡短,這是b電視臺所要求的,埃文貝爾的得獎感言前後也不過幾句話而已,他沒有掏出名單念一大串名字,他也沒有像威尼斯電影節上那樣謙虛地感嘆一番,只是單純直接地表達了內心的喜悅。
走下舞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