隱隱帶著香氣。姜錦年側身靠窗,將信紙重新塞回了信封,毫不避諱地開口:“你可以親自看看,別的不說,他寫字還是挺不錯。”
許星辰好奇不已。
她接過信,迫不及待看了一遍。
隨後,許星辰平臥在沙發上,感嘆道:“要是有一個男人給我寫一封這麼誠摯的信,我八成就和他好上了。”
姜錦年並不認同:“你應該瀏覽一些券商的推銷報告。每一支股票和債券都被他們捧得很高,他們非常誠懇,非常認真,好像你不買那些股票,就錯失了幾個億的回報。”
許星辰扭頭看她:“就算這樣吧,每支股票都有它們的優點,不然怎麼上市呢?”
姜錦年啃了一口蘋果,暫不做聲。
她還沒得及卸妝換衣服,依舊穿著一件藏藍色套裙。腰部束得稍緊,很是窈窕動人。
許星辰伸出一隻手,摟住姜錦年的細軟腰肢,道:“我以前在學校裡,認識一個年輕學妹……怎麼講呢,她好像認為,所有人都是齒輪。她必須找到一個特別愛她、齒輪嚴絲合縫的男人。這個男人是上天專門為她打造的,沒有一絲缺點,透過日常的細微相處,他就愛她愛到發瘋。”
姜錦年忽然警覺:“好端端的,舉什麼例子,你是不是被傅承林收買了?”
許星辰被她看穿,尷尬地直起了身子,仍然堅持著闡明:“傅承林今晚會來我們家,他說,你要是原諒他了,就給他開門。如果你這輩子都討厭他,就當他沒來過,他以後也不會打擾你了。”
言罷,許星辰用一個海碗裝了飯,扒拉幾大勺的菜,跑回了她自己的臥室。
太難了。
許星辰腹誹道:做紅娘太難了。
她還沒感慨完畢,就聽見隔壁的關門聲。
這說明,姜錦年也回了她自己的房間。
換言之,她不可能給傅承林開門。
姜錦年確實心緒複雜。
理智告訴她留守在屋子裡,感情勸誡她再看一遍傅承林的那封信,然後換位思考,替他想一想。
當她最終做出決定,差不多是晚上九點鐘。她像是完成任務一般開啟房門,驗證傅承林的話是真是假。
門外走廊悄然無聲。
傅承林站在樓梯邊,左手拿了一沓材料。
月光滲透牆側,勾描了他的身形。他合上正在翻查的檔案,沒來由地說了一句:“幸好今天不下雨。”
姜錦年問他:“要是我不開門,你打算等到幾點?”
傅承林道:“凌晨一點半。過了這個時間,你就該睡覺了……我不會繼續待著,被鄰居看見,影響不好,可能把我當成外面跑進來的變。態。”
姜錦年轉身離開,傅承林跟著她進門,她問他有沒有吃晚飯,他答一句沒有。姜錦年就進了廚房,給他熱了一碗飯菜。
那碗是大海碗,直徑22公分,裝滿了米飯、水煮生菜、紅燒茄子、涼拌黃瓜、糖醋排骨。最上面還臥著一個荷包蛋——這個荷包蛋不一般,是姜錦年現場煎的。
傅承林半靠著廚房門框,看她忙前忙後,便準備給她打下手。
但她一把推開了他,說:“離我遠點,你十指不沾陽春水,溫室裡長大的花朵,從小就沒進過廚房吧。”
傅承林撩起袖子,露出手臂內側一道傷疤:“這是刀痕。”
姜錦年奇怪地瞥他一眼:“做菜的時候……誤傷的嗎?”
傅承林“嗯”了一聲,眼底似乎含笑,卻不再看著她。
她將信將疑,又從他的表現中品出幾分不同尋常的意蘊,心中暗忖:他還能有什麼事?未經風霜不知人間疾苦的富二代們。啊,不對,他是富三代。
她低頭,拿起一對筷子,再將這碗飯遞給他,輕聲說:“趁熱吃吧。”
傅承林雙手端著碗,同時低聲回答:“謝謝。”
姜錦年驀地記起,他喜歡喝無糖酸奶。
她復又站在冰箱前,找出最後一盒無糖酸奶,拿紙巾擦掉了冰冷水珠,捧在掌中捂熱了些,再漠然地擺到他面前:“光明如實酸奶,無糖,無新增劑。”
傅承林很沒情調地接了一句:“我手頭有一些光明乳業的股票。”
姜錦年嗤笑:“我還有伊利乳業呢。”
傅承林道:“你自己買的嗎?”
姜錦年察覺他在沒話找話:“證券行業從業者自己不能開戶。那些股份,當然屬於我們公司。”
傅承林落座在沙發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