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這事跟張無忌還有些關係。當年鮮于通中毒後當即逃出,他也真工於心計,逃出之時,竟偷了那苗家女子的兩對金蠶,但逃出不久便即癱倒。恰好明教胡青牛正在苗疆採藥,將他救活。鮮于通此後依法飼養金蠶,製成毒粉,藏在扇柄之中。扇柄上裝有機括,一加撳按,再以內力逼出,便能傷人於無形。”
滅絕師太皺眉道:“想不到鮮于通還有這手,只是堂堂一派掌門,不想著如何習武修德,將門派發揚光大,卻淨整些下三濫的手段,委實令人不齒。”
史火龍道:“如此說來,明教竟然對鮮于通有數次救命之恩,不過以此人恩將仇報的為人,只怕也別指望他感恩了。”
蕭璟冷笑道:“不止如此,鮮于通得胡青牛救治性命後,和胡青牛之妹胡青羊相戀。胡青羊以身相許,竟致懷孕,哪知鮮于通後來貪圖華山派掌門之位,棄了胡青羊不理,和當時華山派掌門的獨生愛女成親。胡青羊羞憤自盡,造成一屍兩命的慘事。”
餘落第為人光明磊落,最是厭惡這等貪圖富貴,忘恩負義之輩,聞言憎惡道:“這華山派前掌門也是有眼無珠,如此品性卑劣之輩,竟然也能繼承掌門之位,實在是武林正道之恥辱。”
蕭璟道:“餘大俠倒是有些誤會了華山前掌門。實際上後來他已經察覺到鮮于通的為人,因此便確立了大弟子白垣為掌門,鮮于通為了掌門之位又暗害了師兄白垣,將之嫁禍給明教。前掌門此時已經病重不能理事,得知繼承人被害,氣急攻心,立時嚥氣。其餘人不知鮮于通為人,便被他拉攏,推舉他做了華山掌門。”
史火龍道:“鮮于通的為人雖然惡劣已極,但這心機真是了得,不愧有著神運算元的稱號。”
蕭璟接著道:“胡青牛便是因為被此人恩將仇報,才發誓不再救治除明教以外的人,以致為金花婆婆所害。張無忌對這段秘辛應該十分清楚,但為了緩和和各大派的關係,他倒是忍住沒說。”
周芷若道:“這麼說來,那無花公子豈不是鮮于通的骨肉?無心神尼莫非就是以此要挾他。鮮于通害怕傳出去身敗名裂,所以只好乖乖聽話。”
蕭璟道;“鮮于通生性涼薄狠毒,無花公子只怕根本不在他眼中。無心神尼既然早就知道鮮于通的身份,或許鮮于通乾的破事她都知道,鮮于通豈能不就範?”
蕭璟接著嘆道:“鮮于通雖然該死,但畢竟是華山掌門,倒也不好貿然打殺。不過倒是可以將他暗害白垣的事傳出去,先讓他自亂陣腳,在慢慢收拾他。”
史火龍道:“只怕華山派之人未必相信。”
趙敏插嘴道:“就算他們相信鮮于通,但總免不了心有疑慮。鮮于通對自己做過的事最清楚不過,本來很隱秘的事突然傳遍江湖,他肯定十分驚慌疑惑,想著怎麼掩蓋,這樣就很容易露出馬腳。就算最後讓他遮掩過去了,也能讓他消停一陣子。”
蕭璟道:“我若早來一陣,定讓他身敗名裂。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,就暫且讓他先得意一陣子。”
史火龍道:“不知是什麼大事?”
蕭璟道:“首先發動幫中弟子給我尋找一個人。其餘的事咱們回君山再說吧,總之我丐幫要好好動一動,為各地義軍提供幫助,守城或者打探訊息皆可。”
眾人說著話,天色漸漸放亮。餘落第首先提出告辭,繼續去追蹤關佑良。蕭璟給他寫了一封信,讓他拿去找關中分舵的舵主丁子旺,好讓幫中弟子協助搜尋關佑良。
餘落第清楚自己勢單力孤,想要很快找到仇家只怕沒那麼容易,因此也不推辭。接過書信後,雙方各道一聲珍重,便起身離莊而去。
蕭璟等人稍作收拾,便也起身離開,打算先找個客棧休整一番,再轉回自家門派所在。
此時朝陽初升,灑下霞光萬道,瑞彩千條,淡金色的晨曦之光從天邊一直鋪到庭院中,明亮的陽光溫暖中又透著一種微涼,讓身體抱恙的眾人有種久違的舒爽,心情格外的喜悅。
尤其是當那陣高山流水一般的琴音由遠及近慢慢傳入耳中的時候,更是讓蕭璟有一種久違的溫馨感衝滿心頭。
那道淡黃色的身影,美目顧盼,既含睇兮又宜笑,出現在那山的曲徑通幽處。清逸如仙的女子,身段窈窕,姿態婀娜,芬芳如杜若,是當年他在絕望中最後的的陽光與溫暖。
蕭璟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不同於對趙敏、芷若的溫情款款,也不同於對史火龍、滅絕等人的明俐睿智,那是一種對於多年不見的親人的牽掛與眷戀。
厚重陳舊的大門被緩緩推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