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說暗話,今天來究竟有何事?”楚景沐和榮王寒暄後,開門見山,並不想再浪費彼此時間。
榮王笑意淡然,悠閒地喝著茶,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,笑道,“本王此次前來,想聽芙蓉血案的進展,楚王負責此案多時,不知道可否尋到兇手?”
蘇綠芙心底一突,頓有不祥之兆,轉念一想,雲王死於芙蓉血案,他們關心也無可厚非,她做事一向滴水不漏,除了親近的楚景沐,旁人若想尋蛛絲馬跡,怕是不可能。這麼一想,蘇綠芙的心也定下來。
楚景沐眼光頓時冷厲萬丈,似冷箭直逼榮王咽喉,聲聲冷漠,“這冰天雪地,榮王是特地來告訴本王,我辦事不力麼?”
“本王岳父死於芙蓉血案,宛芙日夜垂淚,日漸憔悴,本王憐惜,這才多番詢問芙蓉血案一事,楚王何必動怒,兇手殘忍冷漠,殺人如麻,此案棘手,本王略知,只是為了宛芙,本王自然希望楚王能早日破案,還岳父一個公道。”榮王不緊不慢說道。
肖樂不安地看了楚景沐一眼,又惶然低下頭,這也是多日來壓在他心中的疑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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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樂不安地看了楚景沐一眼,又惶然低下頭,這也是多日來壓在他心中的疑問。
哪怕榮王說的是事實,楚景沐心中也有不快,他並不希望有人說蘇綠芙心狠手辣,殺人如麻,他更憐惜蘇綠芙自幼喪父喪母,家破人亡的痛楚,楚景沐淡漠道,“芙蓉血案的確棘手,不知榮王有何線索要提供給本王?”
“我想,楚王妃應該對此案並不陌生吧?”一直靜坐不語的雲宛芙出聲,冷冷地看著她,目光如冰錐子,想要在她臉上看出慌亂或者心虛,只可惜,蘇綠芙很平靜。
“恕我愚鈍,芙蓉血案京中傳聞甚多,人人皆知,但傳聞終究不可盡信。雲王亦死於芙蓉血案,我想雲夫人該比我更熟悉一些。”蘇綠芙接過奔月捧上的茶,笑容妖豔得近乎邪魅。
雲宛芙嬌顏失色,一片慘白,蘇綠芙卻不甚在意,表情無辜,兩朵芙蓉,一怒一笑,在大廳中瀰漫著一股看不見的硝煙,淡淡卻很清晰。
楚景沐心有澀然,一個是以前他珍寵萬千的情人,一個是現在他呵護備至的妻子,兩人之間夾著層層的怨和恨,理不清,看不透,複雜纏繞,細細地繞在心間,竟有絲悽然。楚景沐暗自嘆了口氣,側頭見到蘇綠芙臉上的笑,心更澀然。
到底是誰欠了誰的血債。
誰改寫了誰的命運?
榮王不得不再次感嘆蘇綠芙的狠辣,不僅手段傷人之深,連言語也在談笑間刺人三分,惹上她的人,誰能倖免體有完膚?
“楚王妃又何必提起宛芙心中之傷,得饒人處且饒人。”榮王的語氣平淡無波。
“我說的不是實話麼?原來實話也傷人,真是世態炎涼。”又是一句諷刺,蘇綠芙完全不給他們面子,榮王和雲宛芙臉色都有點不善。
楚景沐並不表態,沉默著看了一眼她笑暖的側臉,微有沉重,要是她喜歡,這樣心裡能好過點,隨她吧。此時最聰明的作法就是閉嘴。
“王爺,這案子是男人的事,可否借一步談談,這京師芙蓉,讓她們好好聊聊怎樣?”榮王出口,眼光掠過蘇綠芙絕色的笑臉,隱隱有絲期待。
楚景沐微皺眉頭,楚景沐掃過雲宛芙眼中的恨,站起身來,“奔月,看著王妃,別讓她出了花廳,外面冷。”
一語雙關。
“是!”
楚景沐和榮王出了客廳,移至書房,聽到他的話,雲宛芙的臉色又白了幾分。
“冰月奔月,帶人下去,別讓人靠近這裡,我和雲夫人好好聊聊。”
“是!”冰月和奔月福福身子,領著侍女們下去,雲宛芙也示意身邊的侍女下去,大廳中頓時只剩下她們兩人。
“雲夫人真有雅興,天寒地凍的,也跟著榮王出府,楚王府中有什麼吸引你麼?”蘇綠芙輕靠椅背,悠悠地出口,帶著無限的笑意,似在欣賞她的美貌,又似在欣賞她的恨和怨,笑得無辜又燦爛。
“你真的好卑鄙!”雲宛芙怨恨至極,蘇綠芙奪走她的一切,屬於她的幸福,屬於她的人生,雲宛芙咽不下這口氣,看著她萬千寵愛,她對蘇綠芙的恨意加深。
“卑鄙與否,你沒資格評斷。”蘇綠芙冷冷地看著她微變的臉,“事已成定局,想來,卑鄙的人又何止是我。”
蘇綠芙不禁想到小時候被她陷害一事,那是她唯一一次被人暗算而無力還手,因為雲宛芙是郡主,她是大將軍之女,尊卑有別,這件事她淡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