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月和無名離開後,天漸泛白,蘇綠芙了無睡意,臨窗而立,若有所思,榮王絕對不能信,這個男人太陰險,她總覺得有一些不詳。不管是鳳君政,還是楚景沐,都不會如願以償。
睡不著,心思又亂,蘇綠芙便斜躺在軟席上看書,天漸漸亮,一縷晨光從視窗傾斜而入,溫暖地籠罩在她身上,蘇綠芙仰起頭,五指遮住晨光,從縫隙中感受光線的溫暖。
今日又是一個晴天。
她的世界,什麼時候才是晴天。
“王妃,您今天怎麼起這麼早?”明珠笑著過來伺候她梳洗。
蘇綠芙笑道,“這段日子都躺著,骨頭都鬆了,再不起來走動走動,我都怕不會走路。”
明珠笑著和她聊天,服侍她梳洗後,明月去端準備早膳。
蘇綠芙回到軟席前專心致志地看書,倏然聽到庭外有喧譁之聲,放佛有什麼東西落在地上跌破了,接著是明月的聲音響起,“沒眼睛的丫頭,看你做的好事。”
宮女濡喏的聲音傳來,不斷求饒,蘇綠芙聽這聲音,猜到犯事的宮女年紀很小,明月道,“這是進貢的奇珍藥材,王爺特地給王妃調養身子。你是千年人參,一座城池的價錢,你怎麼賠。”
明月越說聲音越高,忍不住發脾氣,“你到底怎麼走路的?”
“明月姐姐……饒命啊!……饒命啊!”
“快點給我滾,要是王爺看見,你也甭想活了。”
明珠聽到聲音走了出去,蘇綠芙放下手中的書,她的身體恢復的快,腿上的上藥一天一換,可服用的湯藥卻一日三餐加夜宵,從劉家滅門後,她身體素來不好,蘇家夫人們也是一日三餐好湯藥養著她,蘇綠芙自然知道這段時間鳳君政幾乎把皇宮的靈丹妙藥都用上。只是親眼聽到事實,不免有些苦澀,如喝在嘴裡的湯藥。
鳳君政對她,是真心的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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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他一直放在心中的劉芙若呢,他忘記了?
不知為何,蘇綠芙寧願鳳君政不愛如今的她,她寧願鳳君政記得小時候的劉芙若,因為那時候的她,才是完全屬於鳳君政的,如今的她,心狠手辣,早就不同昨日。
一刻鐘左右,明珠明月端著早膳進來,蘇綠芙坐在晨光中慢慢用膳,明珠把一個雕花木盒放到她面前,說道,“王妃,這是王爺給您的。”
蘇綠芙開啟木盒,一塊羊脂玉鐲靜靜地躺在層層紅布上,淺綠通透,更難得的是通體透碧中可以稍微看到裡面隱藏的絲絲殷紅。如同女子的白皙透明肌膚上絲絲血絲。蘇綠芙輕撫其上,溫潤冰涼,羊脂血玉,玉中之王,這塊玉鐲更是無價之寶。
她從小喜歡玉飾,別的女孩子喜歡珠花,頭釵,唯獨她喜歡最簡單的玉釵,她不喜歡在身上戴太繁瑣的首飾,卻喜歡玉,玉釵,玉墜,玉鐲,玉佩,皆是她喜歡的。這樣的喜好一直沒有變過,鳳君政從那兒知道她喜歡這些東西?以前他也是三天兩頭送東西,越是名貴,越是送,卻極少送到心坎上。
這一次他受傷,鳳君政送來給她賞玩的,全是玉石,各種各樣的玉飾,其中以這塊羊脂玉鐲最為罕見,鳳君政把她的喜好都摸清了?
蘇綠芙把玩著玉鐲,喃喃說,“他什麼來的?”
“剛走。”明月笑得有些不好意思,蘇綠芙挑眉,問明月,“我是洪水猛獸麼?你家王爺怎麼都避著我,還是他又做了什麼,朝中有什麼變動,他不敢見我?”
明月說,“最近朝中很安靜,王爺什麼都沒做啊。”
蘇綠芙挑眉,她是故意問的,若是他做了什麼,無名和冰月應該早就告訴她了。
“到底為什麼?”蘇綠芙百思不解,明月哪敢和她說實話,又下去端來一碗湯藥,蘇綠芙心思從鳳君政身上挪開,忍不住說道,“明月,我身子已經痊癒,不必每次都端這些東西來,御醫應該交代過,我並不適合多喝補藥。”
“王妃真是神了,您怎麼知道御醫這麼交代過?”明珠笑說道,“王爺覺得王妃身子骨太弱,擔心王妃,所以才會把藏寶閣裡的好藥都給怡寧宮。”
“王爺糊塗,又非御醫,怎麼盡是亂來,我身體陰寒,藥性剛陽過猛,如此相剋對我身體毫無益處,白白糟蹋這些好東西。”蘇綠芙淡淡說道。
明月端著湯藥,也不知道怎麼辦了。
明珠笑說道,“王爺也是關心急切,一片好心。王妃,不如今天這碗我們就喝了,以後就不再送了。”
蘇綠芙一想也是,便把參湯喝下。
“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