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突然看見無名走進小院,肖樂慌忙迎上去。
“無名,你有事找王爺?”
“我想和王爺單獨談一會兒。”無名說道。
肖樂看了楚景沐一眼,出了東庭,無名目送肖樂出了庭院,忽而一陣劍風頓急,呼呼而來,石破天驚之聲緊促,他頭一偏,躲過一劍。
楚景沐月白的長袍,在夕陽中飄逸瀟灑,除了眼底略有疲憊,依舊是他熟悉的楚景沐,只是多了一絲冷漠。楚景沐手腕一轉,長劍凌空而起,在半空中劃下一道悠揚的弧度,轉而落入了不遠處的劍鞘中,細微得近乎無聲。
“什麼事?”他走到架子邊,拿起一條潔白的毛巾,擦拭汗水,轉而整理弄亂的衣裳,淡漠地問著。
“我來說說王妃的事。”
楚景沐倏然掃過他,目光冰冷,無名臉色無波,淡淡地迎著他寒洌的眼光,不動如山,淡淡地開口,“王爺,為何不嘗試著給你們一個機會?”
“無名,我們夫妻兩的事,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插手。”楚景沐怒問,“說吧,你最好能編個像樣點的理由。”
無名聲音十分冷淡,“不管你信還是不信,王妃的確是因為身不由己才會殺人,絕對不是她的本意。”
“白衣聖手說他沒辦法診斷出她體內有異樣,難不成你是華佗在世?”楚景沐冷冷地諷刺著,他實在逼不出自己擺上好臉色。
“不是因為我是華佗在世,只是因為這種蠱毒,名叫祭奠,是有個女子專門為了我而研製的,過去一直用在我身上,所以,我對它十分熟悉。”無名面無表情地說著,冷淡極了,如果揭開他的傷疤能讓他們彼此好過一點,又有何不可?
楚景沐心中驚訝,卻沒有表現出來,卻預設讓無名繼續說下去,別人的話或許他不會相信,可無名似乎從不說謊,他看得出來。
無名沉默的很久,終於開始舒了一口氣,“我爹是匈奴人!”
楚景沐微微一震,眯起眼眸,偏頭,危險地瞪著他,“匈奴人?”
鳳天皇朝極少出現匈奴人,出現之時,多半是為一個作用,那就是奸細,更何況是在鳳天如此混亂的局勢中,更讓人懷疑,他轉而想到,無名在蘇綠芙身邊已經很多年,應該不是什麼奸細,眸子中的寒芒在慢慢地淡去,楚景沐若無其事地說,“接下去!”
“我娘是中土人士,我爹是匈奴人,我只能算是半個中原人,半個匈奴人。四年前,因為索蘭珠的任性和強佔心理,我曾經中了她的祭奠,殺了自己心愛的人,連帶著魔性大發,殺了很多人,包括我娘,我兩個妹妹。當初她的本意只是讓我殺了我心愛的人,可沒想到剛好遇到那天我娘和妹妹們在庭院中賞月,聽到了聲響,就趕了過來,誰知道……”無名口氣中夾著一絲淡淡的苦楚,連聲音都覺得無力和蒼白。
“別說了!”楚景沐淡淡地打斷,這種苦楚,他極為清楚,不想看到別人因為他而生生地剝開自己的傷口,“為什麼她要對芙兒下毒?”
“榮王對索蘭珠有恩!”
楚景沐的眉蹙得死緊,“榮王?”
楚景沐只覺得熾熱的怒氣在慢慢地凝聚,頓時明白了一切。榮王竟然把目標轉向了蘇綠芙,要用她來毀了他?就因為他害得他失去了一切,所以藉著他爹的死毀了楚家所有人。
好陰毒的詭計!
楚景沐突然後悔為什麼他前陣子時間和精力都耗在蘇綠芙身上,沒有盡心盡力找榮王,若是早日找到他,或許楚家就不會有這樣的變故。
他以為,蘇綠芙是因為知道他爹告密,害死鳳君政,所以她才會殺了他爹爹,為什麼她不否認,反而承認是因為鳳君政才殺了他爹。
“王爺,這種蠱毒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殺了人,而是折磨人的心,每到夜半時刻,如果殺的是自己不想殺的人,且又是親人,那是一種日日夜夜的折磨。王爺,事出兩個月,你可以冷落王妃,可你該知道,她心中並不好過。然而,王妃每天依然還是淡淡地笑著,悠閒地在屋裡看書,你不覺得,對她而言,也是一種折磨嗎?”
楚景沐渾身一震,臉色黑白交錯,故意忽略心裡的那股異樣的心疼,陰得怕人,忍不住諷刺,“她本來就想殺了我爹,她又怎麼會傷心。”
“既然王爺都這樣說,那我就無話可說。”無名的聲音有點冷意,淡淡地說道,“我希望王爺不要後悔,很多人,錯過了就不會再回頭。希望王爺別忘記,當初承諾過我的事情,我幫你隱瞞老王爺告密一事,你會對王妃好。”
“住口,不要在提這件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