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。”
蘇綠芙是喝慣藥的人,從不覺得藥難喝,若是她都覺得味道怪,恐怕平常人都不敢近,蘇綠芙湊近鼻尖,嗅了嗅,擰眉,“冰月,這是什麼藥,我記得安神藥不是這個味道。”
205
“王妃,你要問離月,我只是照著方子抓藥,哪知道是什麼藥。”冰月一邊笑著,一邊收拾東西,笑吟吟地道。
蘇綠芙拿過蜜餞吃,蜜糖的甜味兒都趕不走這陣苦澀,苦得她皺著小臉,五官都擰到一塊。
“良藥苦口,你就忍著一些。”
奔月在一旁看著楚景沐,目光帶著一絲蘇綠芙能察覺得到的憤怒,奔月素來是一個瞞不住心事的女孩子,她對楚景沐有什麼不滿?
冰月在一旁,總是有意無意地拉著奔月,奔月卻甩開冰月的手,兩人的動作雖然輕微,卻全部落在蘇綠芙眼裡。
她們感情好得似一個人,怎麼會有矛盾?
情兒已經把床鋪整理好,出了內室,笑著服侍蘇綠芙安寢。
天色還稍早,楚景沐趁著天色去了東庭,最近皇帝身體越發不好。他雖然說不管政事,不過還是要防一防。肖樂在一旁看著,似乎有什麼話要講,一直憋著,憋得俊秀的臉有點微紅,嘴巴張了幾次又閉上。
靜默了會兒,肖樂白淨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,欲言又止,暗自瞄了瞄楚景沐的臉色,似乎心情還算不錯,此時提起他和奔月的婚事,他應該會答應吧?
“王爺,我……”
“做什麼吞吞吐吐的,有什麼就說。”楚景沐頭都沒回,淡淡地說,盯著公文,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。
君蔚該登基了!
榮王早就不足為懼,落網是遲早的事情,若是鳳君蔚早日登基,榮王心有不甘,或許會進宮搗亂,他正好甕中捉鱉,否則讓他逍遙在外,蘇綠芙身子又不好,哪一日受了驚嚇,一屍兩命,他沒法想象。
肖樂見他似乎在思考,剛到嘴邊的話又吞了進去,轉而不知道怎麼想到西廂池中漂浮的浮萍和芙蓉花燈,依然是那樣冷清,憶起奔月的不滿,不由得說道,“王爺,要不要移植些雪芙蓉回來種,西廂之中稍顯冷清了點,還有東庭北苑南園。”
總是放芙蓉燈,終究沒真的芙蓉好看,且移植雪芙蓉,這個季節正好。
楚景沐抬眸,掃了他一眼,清潤的臉盪漾著一片柔情,“還記得以前府中的芙蓉是如何來的嗎?”
肖樂愣了愣,“是王爺你親手在府中一株一株種起來的。”
這件事,府中的人記得清清楚楚,那年的少年,在那年的春分,一株一株地在府中種起了芙蓉,還不許別人幫忙,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時候,他臉上的笑容,媲美陽光,眼眸中的期待,深濃遠長。
“今年種晚了點,等明天春分吧,等明年我親自種回去。”楚景沐看著那池中飄零的浮萍和芙蓉花燈,微微笑了。似乎可以看到明年花開滿池的模樣,似乎看到他們在芙蓉花海邊相伴晨昏的幸福。
夜色如稠,微有涼意,浮動著點點烏雲,連月亮也藏到雲層底下,不見光芒,零零散散的幾個星星,點綴出一幅蒼涼的夜空之景。
秋氣加重,黑寂的夜中,微有蕭條之感。
東庭很安靜,肖樂已經回房休息,只有他在東庭,書房燭火昏暗,照出他沉思的側臉,在紗窗上浮動著,楚景沐沉思著,一道黑影入了東庭,楚景沐眼眸一閃,他已進來,青衣裹身,眉梢冷漠。
“魅影,君蔚有什麼事?”
魅影恭敬地躬身請安,傳達鳳君政的命令,“皇子說,讓王爺除了劉緒。”
“除了劉緒?”楚景沐蹙眉,“劉緒雖然是榮王的人,可他本身就是牆頭草,留著比除了有用些。”
“副統領雲雁已經投靠四皇子,他不管是忠心程度上還是能力上,都比劉緒強,所以,殺了劉緒取而代之,是最簡潔的辦法。”
楚景沐沉吟了片刻,點點頭,“知道了,這件事,我會辦妥的!”
“屬下告退!”
蘇綠芙人在西廂,讀一本傳記小說,倏然覺得心煩意亂,又出了房門,冰月和奔月又不在房中,情兒在一旁打瞌睡,她想到今天奔月的不對勁,冰月有意無意的躲閃,蘇綠芙微微蹙眉,她們有什麼事情瞞著她?
剛走到她們院子小門,便聽到奔月壓低的聲音,雖然是壓低的聲音,蘇綠芙卻聽得到她們在吵架,她唇角勾起笑意,好整以暇地聽她們要吵什麼,誰知道剛聽了一段臉色全變。
奔月說,“你和無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