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沐的話如毒瘤在她心中瘋狂地成長,明明都是已經死了,怎麼會還活著?
楚景沐如海的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,“怪不得你能把我矇在鼓裡,榮王妃,我給她的玉佩為什麼會在你身上?”
“我……”不能說,說了,楚景沐一定會看不起她,她用權利生生地搶了劉芙若的玉佩,就為了她的私願。
見她不說話,楚景沐想到什麼,黝黑的大手伸了出來,無情地道,“把玉佩還給我,那是我給她的,不是給你的!”
“不要!”雲宛芙似是被刺到一般,飛快地退了一步,緊緊地護著胸口的位置。那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絡。不能連這個也失去了,她不甘心,絕不甘心!
“她在哪裡,是誰?”不要是她想的那樣,千萬不是那個笑如春風卻冷如寒冰的女子,若是這樣,她真的會瘋的,對她而言,那是致命的一擊。
“你不必知道她是誰,既然你不願意歸還玉佩,那就當我送你,謝你那三年的陪伴。”楚景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轉身離開。
雲宛芙癱軟在地上,痛哭出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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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風和煦的皇城春花燦爛,脫離上一年冬天的寒冷孤寂,春天活潑俏麗,京師之中人人自娛,好無暢快。就連朝廷也脫離了爭鬥十多年的紛亂,一片平靜祥和。只有少數人才知道,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某日的朝廷之上,幾張薄薄的奏摺吹來一股狠勁的冷風,四名遠在朝廷之外的皇家將軍,聯名上奏,說太子鼓動他們舉兵上京,策反奪位。
朝廷一片譁然,鬧哄哄的朝廷之中,楚景沐冷眼相看,鳳君政含笑觀望,榮王垂頭輕笑,印象之中溫文爾雅的太子,蒼白俊秀的臉上已毫無表情,似已麻木,隱隱亦有解脫之感。
太子被軟禁在太子府中,不得出入,楚王奉命調查此事真假。
沒人相信太子會策反,印象之中的他總是優柔寡斷,少了君主的果斷和霸氣,很多人都懷疑奏摺的真假。四名皇家將軍,手裡握著四十萬兵馬,世代忠於朝廷,在皇子和太子奪儲中,他們毫無波動,也不參加到任何一方,直接聽命於皇帝,如今聯名上書,給晦暗不明的政局又加了模糊不清的一筆。
夜幕剛下,楚景沐的軍隊把太子府團團包圍,府內燈火通明,太子被禁已有三天,府中人心惶惶,一路走過,略微能聽到女眷低泣之音,壓抑悽楚。楚景沐讓林龍肖樂在殿外守著,他隻身進了正殿。
“楚王,你終於來了。”正位上,太子一身月白長衫,俊秀之顏微有安定之笑,月光瀉了一室,更襯得他蒼白之顏如油盡燈枯之姿。
“太子殿下!”楚景沐行禮,哪怕太子已成階下囚,他對太子行禮依然恭敬謙順。
“晉王和榮王對峙多年,你竟然雙方利用。先是和晉王聯手對付榮王,如今又和榮王聯手對付我。真是能人所不能,楚王城府之深,令我佩服。”太子坐在主位之上,淡然自定,生死在見到他之時已經瞭然於胸,楚景沐想對付的人,誰能逃過他的手掌心。
韜光養晦近十年,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朝廷之上風起雲湧,幾位皇子奮血殊搏。在關鍵時刻,和晉王合謀,又和榮王勾結,傾心玩弄權術,把他逼上死路。
他站在夜色中,玉樹臨風,明明是個翩翩貴公子,卻也是沙場冷硬如鐵的將軍,腳下是屍山血河,又是朝廷心機深沉的權臣,玩弄權術於無形,冷冽間制人死地的手段,運籌帷幄的謀略。是樂於此道,還是生存的本能?
“殿下過獎,朝政之事,若不狠心,如今身首異處的是臣。你們鬥得你死我活,又豈是良善之輩。”楚景沐依然臉色不變,靜靜地立在大殿中央,不卑不亢。權術之爭,本就是八仙過海,各顯神通,存有良善之心的人又豈會在朝廷之上。
善良的人,都在鄉下種田。
“四弟真有福氣。”太子疲倦地吐出一句話,楚景沐渾身一震,抬頭望去,太子疲倦的臉色如燃盡的蠟燭,並無一點報復之意。楚景沐心想,朝廷之上無人能知的事,太子是如何得知?他以為他藏得天衣無縫,防晉王,防榮王,卻忘了防太子麼?
“殿下英明!”
太子說道,“既然你和晉王榮王合謀,今天我必逃不過劫難,這麼多年,我也累了,不想逃。楚王,我們也做個交易如何?”他站起身來,儒雅之氣籠罩,更多的是生死置之度外的瀟灑。
楚景沐反問,“殿下有什麼籌碼和本王談交易?”
“你要保四弟,這件事整個朝廷本是秘密,你怕別人加害於他,否則你多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