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住。
江徹感覺自己思路有點偏,衝著淋浴噴頭,閉眼衝了衝,想讓自己清醒點兒,可滿腦子還是外面那女人,而且還莫名地,起了反應。
其實以前清心寡慾的日子也沒少過,但迪拜那夜,總讓人食髓知味。
可能是因為沒有滿足,那夜的記憶在腦海中被不斷加上慾望的濾鏡,成了一場極致的歡愉,總覺得好像要再來一次才能清醒——她的身體沒那麼美好,他也沒有那麼迷戀。
江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,周尤已經將頭髮吹得半乾,開著電磁爐,在煮薑湯,她很有耐心,白瓷勺順時針一圈圈地在小奶鍋裡攪動。
浴室門和流理臺之間的距離最多一米,江徹出來,周尤聽到動靜又下意識轉身。
兩人面對著,站得很近。
周尤用很普通的牛奶沐浴露,兩人洗完澡,身上都有淡淡的牛奶香。
周尤不敢和江徹對視,轉過身望他一眼就趕忙垂頭,這一垂,她剛好可以看到江徹下半身包裹的浴巾。
她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點,結結巴巴說:“江…江總,你可以先……吹下頭髮,薑湯馬上就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等江徹走開,周尤才鬆口氣。
隔著一段距離,江徹用低檔熱風吹頭髮,和周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。
“你這兒房租多少錢一個月?”
“兩千。”
“安全嗎?”
“還可以,晚上小區都有保安巡邏的。”
“在這邊租房的上班族比較多吧,不過剛剛我們在外面碰到的那個,好像不是上班族。”
“那是個遊戲主播,人還挺好的,他直播的時候好像很開朗的樣子,其實私底下比較靦腆。”
周尤輕聲絮叨,“你聽聲音是不是小多了,他一般知道我們這幾戶回來了,聲音都會壓低,平時一般十一點左右就消停了,週末最多也就持續到晚上一點。
“還有啊,有時候垃圾袋要換了,晚上我又不敢下樓,就會先把垃圾放在門口。
“好幾次我起來的時候,門口的垃圾就不見了,有次上班才發現,是那個男孩子幫忙把這幾戶的一起扔了。”
江徹本來想說,小年輕染著頭髮一口粗話還畏畏縮縮的,看起來有點猥瑣,讓她多加小心,但實際情況好像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。
他沒說話,又吹了十幾秒,他停掉吹風,將吹風機放回桌上的收納盒裡。
可收納盒裡還反面蓋著一張用相框框起來的照片。
他拿起來看,是一群年輕的男男女女,他很快就從照片右下角找到笑彎了眼的周尤,目光從一群陌生面孔上巡掃而過,又定在中間被人眾星捧月的男生身上。
江徹眸光頓了頓。
“你喜歡那個男生嗎?”他忽然問。
看到他手裡拿著的相框,周尤就知道他在問誰了。她也沒急著去搶,還是站在那兒,不緊不慢地攪動薑湯。
其實從迪拜回來,參加完那次同學聚會之後,周尤對陳家越的感覺就不太一樣了。
從前她和陳家越接觸得很少很少,看到的他總是陽光瀟灑,溫和體貼,樂於助人。
久而久之,陳家越在她心目中也成了一種很特別的存在。
比起喜歡,更多一點的情緒叫做欣賞和崇拜。
可那次聚會的時候,她從洗手間出來,陳家越就很突然地過來要電話號碼,她沒多加思索就給了。
回到包間後,她的微信就來了新的好友新增請求。
當天晚上,她就收到了陳家越發來的晚安簡訊。
她雖然沒談過戀愛,但也不是腦子不清楚。
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,對任何女生髮出意味不明的示好,都不能算作一種好的行為。
再到今天餐廳相遇……
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,她一時間都沒空去想陳家越,現在冷靜下來,她發現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。
周尤沒說話,準備到桌上拿點紙巾。
可她沒注意到江徹赤著腳從浴室走過地面,瓷磚還溼溼的,她不小心打滑,半邊身子都往前摔去。
江徹眼疾手快,起身去扶。但重心不穩,周尤直接撲在他身上,把他也撲倒在地。
“砰!”
應和窗外急促雨聲,兩人摔倒在地發出悶響後,天空也響起沉悶的雷聲。
雨下得愈來愈急。
周尤摔在他胸膛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