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窮水盡的地步裡,倖存者們是沒法要求太多的。 這片最適合開闢變異果種植園的河灣地,也隨之成為了整個聚集地所有團體打生打死的最重要利益。 為了一座種植園、甚至一兩畝田地,無數明爭暗鬥。 人腦子都打成狗腦子了。 儘管變異果種植園裡的環境,惡臭無比,還有無數腐爛汙物、蟲蠅滿天。 但許多幸存者團體,還是把主要駐地給安扎在了附近。 就為方便控制這些至關重要的‘糧食產地’。 至於進去幹活... 那是各自勢力控制的奴隸們才幹的苦活。 和‘統治階級’無關。 一座座吊腳樓佇立在被鐵絲網圍起來的種植園邊上,裡頭燈火通明的場面,看著也是讓人很有種夢迴十七世紀的感覺的。 而此時。 烈日炎炎下的高大吊腳樓裡,一道又一道的流言在四處紛飛。 來來往往的倖存者,已經算是各自勢力裡的幹部階級了。 此時此刻,彼此之間都神色詭異。 眼神閃爍,彷彿有某種陰謀在醞釀: “聽說了嗎?” “那些華國人動手了...” “莫比茲統領死了,三蛇幫的老大也死了...” “盤多將軍倒了,現在還沒死,但是也快了,據說大小便都失禁了...” “...你們有什麼想法?” “不好說,很多人都不肯表態。” “很多人...也就是還有些人,是有明確想法了?” “你猜。” “呵呵,我不想猜。” “直說吧,我,還有其他人,都覺得這是個機會。” “...也對,為什麼不呢?” 幾個縮在吊腳樓的陰影裡,竊竊私語的黑影。 在一番眼神閃爍、言辭含糊的交鋒之後,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。 以一種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,默默地離開了。 .. 片刻後。 藏頭露尾的身影,出現在了河灣地的對面。 一河之隔的位置,曾經是一片密林。 之所以說曾經,自然是因為現在,它遭到了極大的破壞: ——在南方軍團抵達中婆羅洲腹地之後,這裡就成為了他們駐紮的最前線。 作為‘活死人山谷’遮蔽屏障之一的密林,被砍開一條道路。 已經清開的地基上,碎石正在以每天好幾公里的速度往前迅速鋪灑。 過不久之後,就會是厚厚的瀝青。 在它附近,還有一道隆起的地基,正在以彷彿齊頭並進的態勢不斷延伸。 ——那是為鐵路準備的基址。 這一條道路,以及並列的鐵路,規劃得非常誇張、 甚至比大災變前此地已有的基建還要更誇張。 一切都是為了穿過山谷,前往另一端: 這座狹窄的喇叭口山谷,是計劃中通往山脈後方、太空電梯基址所在處的最合適道路。 由於左右兩邊都是綿延起伏的山脈,各種陰間到家的地形,讓兩翼變得非常不適於通行。 只有從山谷裡穿過、或者最次也是在附近繞過, 將基址附近地帶,透過雙向八車道的道路, 以及標準軌距的往返鐵路, 與北部海岸里正在迅速擴建的港口連線。 這浩大工程的配套基建,才算勉強碰到及格線。 為此。 南方軍團在河灣地的對岸,部署了一個重型裝甲營,一個重炮營,以及一個防空連。 三百名動力裝甲騎士,數十門一五五毫米重炮,都在嚴陣以待。 他們並不會主動進攻。 但眼下這個態勢,他們同樣不希望事態徹底失控。 隨著親華派系的華裔倖存者們陸續撤走,南方軍團的態度已經明顯了許多。 但當地倖存者們之間的氣氛,卻愈發凝重。 他們並不認為,該在對方這種‘拉開距離’的態度下反思自己的行為。 反倒越發感到惱怒。 一股彷彿被羞辱、被欺騙了的氣氛,在他們之間傳遞著。 這幾天裡,駐守河灣地對岸的重型裝甲營,已經抓到好幾個趁著夜色混進來、試圖搞破壞的猴子了。 但他們同樣沒法借題發揮: 猴子就是在搞事,並沒有放棄那些貪婪的想法,依然做著‘華國說不定會把那些不平等條款給落實’的美夢。 拉開距離,保持戒備,就已經是把己方的態度給表達得很明確了。 與其冒著刺激猴子們發瘋的危險,做點更進一步的行動。 眼下這樣保持警惕,等待事態冷卻、並等待餘暉文明介入,就是最合適的舉措了。 對華國來說。 暗殺倖存者頭目啥的,毫無疑問是沒什麼必要的行為。 哪怕他們是事實上的軍閥,明擺著的野心家,但理論上來說也是遭難了的平民。 不至於動用這種手段。 暗殺行為,一向是為正人君子所不齒的。 除了破壞秩序,敗壞名譽之外,沒有什麼其他用處。 ——那些瘋狂的念頭,是整個倖存者群體在激動之下產生的集體思潮。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