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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樞說完話,感覺到屋子裡十分的安靜。
他抬起頭只見宋都督面色不虞,至於另一位更是一臉茫然。
宋成暄看了徐青安一眼,徐青安立即打了個哆嗦,好像自己不知不覺中吃了個大虧,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。
想到這裡,他下意識地抖擻精神,免得有人趁他打盹時謀害他。
“宋都督,”莫徵沒等王樞再說話徑直道,“我們兄弟來這裡,是想要問問,朝廷會不會給北疆一些糧草,尤其是我們奴兒干,每年還要送不少糧草去邊疆衛所,族人們也是苦不堪言。”
王樞埋怨地看了一眼莫徵,莫徵不該在這時候開口說話,他年紀小,少不更事,說話沒輕沒重可能會惹宋大人生氣。
王樞就要將莫徵拉扯開:“去一旁聽著,我來跟宋都督稟告。”
莫徵皺起眉頭:“表兄不要攔著我,我也是實話實說,朝廷不給北疆米糧了,以後運送糧草都會落在奴兒干頭上。
我們的族人本就已經很辛苦,再這樣下去,不知要死多少人。”
莫徵說完這話看向宋成暄:“宋大人,北疆真的有叛黨嗎?宋大人身在東南,怎麼會知曉我們北疆的情形。”
“莫徵。”王樞大喊一聲。
莫徵這才低下了頭。
“我的確不太瞭解奴兒干。”宋成暄低沉的聲音傳來。
莫徵眼睛一亮。
“不過也不知曉那些簡王叛黨都是些什麼人,對那些糧草的來歷也是人云亦云,何嘗不是帶有偏見。”
宋成暄目光從桌子上掃過,上面放著幾封公文:“這是衛所核算的糧草數目,我要帶回京城交給戶部,叛黨囤積的糧草,不會送往衛所,而是供他們日後謀反用途。”
王樞舔了舔嘴唇,明白宋成暄的意思,也就是說,這些糧食跟奴兒干每年上繳朝廷的糧食數額無關。
“們會籌算嗎?”宋成暄看向莫徵。
王樞點點頭:“會一些。”
莫徵道:“從族中收糧食時,就是我來跟著族中長輩一起籌算的。”
宋成暄伸手接過永夜送過來的算籌:“這文書中記著們奴兒干每年送來的糧食數目,們可以查算清楚,若是其中有出入,我就會稟告朝廷查明此事。”
莫徵十分驚詫。
雖說奴兒干早就歸順大周,可大周的官員向來對他們百般防備,別說讓他們看公文,他們送糧食去衛所,衛所的官員也不准他們多做停留,不管天色多晚就要立即離城,北疆不太平時,府衙裡的人還會一路監視他們,直到他們過了廣寧衛。
可現在宋都督卻將公文拿給他們看,這種事發生眼前,他們有些不敢相信。
宋成暄站起身來向屋外走去。
王樞和莫徵愣了片刻立即上前行禮。
徐青安看著這些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兒,屋子裡的人好像都將他忘了似的,他這樣灰溜溜地跟著妹夫走了,就像妹夫身上的一個掛件兒。
徐青安抿了一口茶,只覺得胸口有些怨氣,他得找個機會讓北疆的將士見識一下他少年英雄的手段。
……
小丫頭洗得乾乾淨淨,換上一身嶄新的衣裙,站在那裡十分可人。
“叫什麼名字?”徐清歡問過去。
“我娘叫我蕙姐兒。”蕙姐兒說著,用手指寫著那個“蕙”字,這是母親教她的第一個字,要她牢牢地記住。
蕙心紈質,是個好名字,蕙姐兒的母親應該懂得識字。
“說,母親出去乞討,家中可還有別的長輩?”
蕙姐兒搖搖頭:“沒了,孃親沒有家人,她……”說到這裡壓低聲音,“她是從大戶人家中逃出來的,後來嫁給了我爹,我爹沒了一隻手,腿腳也不好,所以脾氣怪得很,經常打罵我孃親,孃親還想過要逃走,但是村子裡的老人們不肯讓她出去,娘沒法子只能留下來,家中糧食不夠,孃親經常要出去尋活計,一走就是許久,有時帶著我,有時將我放在家中,我喜歡跟著孃親出去。
不過後來村中的長輩們不肯讓孃親帶著我了。
這次孃親走之前,還哭的很傷心,讓我好好的,將來定會過上好日子。”
蕙姐兒說了許多話,加上一路疲憊,眼睛中漸漸沒有了神采。
徐清歡讓蕙姐兒躺在床上歇著,不多一會兒蕙姐兒就睡著了。
徐清歡看著蕙姐兒的睡臉,她的臉頰和額頭上都有傷口,可見一路找孃親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