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好穿、保暖就好,尋常時候誰會盯著它瞧,只有沒鞋穿的人,才知道其中冷暖。
既然沒人疼就得自己疼自己,這樣想著張真人的腳步就更加沉重,恨不得立即進門倒在床上睡死過去,夢中與小師妹相會。
張真人正想著,忽然發現驛站的一間房亮著燈光,那是驛丞專門為公子收拾出來處置公務用的。
張真人小心翼翼地靠近。
門開著,一個人影站在屋子裡。
猝不及防地張真人與他四目相對,那幽暗如寒霜般的目光,頓時讓張真人僵在那裡。
公子。
這是怎麼了?
“公……公子……”張真人好半晌才發出聲音,“出什麼事了嗎?”驛站中一片安寧,東南有軍師在,他著實想不出來什麼樣的事,能讓公子一臉殺氣。
宋成暄淡淡地道“送封信去東南,讓軍師派人前來,我要去奴兒干。”
公子回京之後就該前往常州,為何要去奴兒干,張真人心中雖有疑惑,卻知道這時候絕不能插嘴。
宋成暄接著道“送公文去兵部,請洪大人幫忙送一份奏摺給朝廷,就說金州水師一直奏疏兵部缺少軍備,命我去金州衛所檢視水師的情形。”
張真人應了一聲卻沒有離開,公子的話一定還沒有說完,空氣中那抹涼意不但沒有散去,而且愈發冷冽似的。
宋成暄聲音低沉“讓人盯著李煦和庾家,他在北疆的一舉一動事無鉅細,都要告知我,若有誰漏出破綻……”
張真人正色聽著。
“動手除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