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德芳想要與喬副將再說些什麼,卻發現對方已經完全明白他的意圖。
齊德芳不禁心中疑惑,張真人只是說與衛所的副將有些相識,他還想著是不是要用他三寸不爛之舌去說服對方。
可現在那副將完全沒有猶豫,顯然對一切全都知曉,而且毫無保留地相信他們。
這樣一來更加水到渠成,可惜的是……他有些喉嚨發癢,鼓足的力氣沒能發散出來,早知道這兩日就不該養舌頭,與清陵道長多說說話也好啊。
“皇陵祭祀是大事,順陽郡王爺有半點的閃失……”喬副將沉吟一下看向眾人道,“你我都萬死難辭其咎。”
本來只是順陽郡王爺丟了,現在與皇陵祭祀連在一起,所有人覺得頭頂上的天更重了些。
喬副將道:“調動人手,守住鳳陽附近的門戶,定要將順陽郡王爺找回來,否則……我們所有人都不用再歸營了。”
說到這裡喬副將臉色陰沉如臨大敵:“快去知會總兵大人,再給留守左衛、留守中衛、長淮衛、懷遠衛送訊息,讓他們知曉這邊的情形。”
“大人要不要等總兵大人來了再做定奪?”
“現在只是給幾個衛所送去訊息,沒事大家皆大歡喜,因為耽擱了時間出了事,算誰的過失?”
下屬不敢再說什麼,立即去送訊息。
衛所的兵馬快速前行,一陣疾馳之後,所有人都看到不遠處的山中亮起了火光。
眾人不禁駐足去看。
“那是什麼地方?我父王會不會在那裡。”齊德芳的聲音傳來。
那座山。
喬副將吩咐道:“還等什麼,立即隨本將去看情形。”
兵馬迅速向山上靠攏,山腳下的村子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人,山上喧鬧的聲音四起,這些人果然是互相勾結。
喬副將看向身邊的人,衛所裡說不定也有反賊的人手,所以他的決定是對的,讓訊息四散開來,他不相信整個中都留守司都是他們的人,不過這也會是一場硬仗。
喬副將想到這裡看向順陽郡王世子爺:“世子爺,前面危險,您還是去城外等著。”
齊德芳義正言辭地道:“我父親生死不明,作為人子豈能在這時候逃脫,齊氏子弟也沒有懦弱之人,皇陵在這裡,不能讓祖輩蒙羞。”
說完這些憋在胸口的氣總算舒發了出去。
齊德芳臉上露出暢快的神情。
喬副將不禁點了點頭,怪不得軍師讓這位世子爺前來,世子爺看著像他們東南的人,沒想到東南又添了一個助力。
既然如此,喬副將不再廢話,將手中的劍塞進齊德芳手中,然後鄭重地道:“郡王世子爺讓我等敬佩。”
齊德芳不禁一怔,他不過說了一句話,這些人好像真的要讓他一起殺敵,可他……拳腳功夫好似不太好。
“走。”
所有人繼續縱馬向前,齊德芳吞嚥一口,在這樣的時候他好像不能退縮了,雖然他也怕丟了性命。
他從來沒有出入軍營過,就算常州打仗,他也只是在後面做些小事,第一次……就這樣猝不及防地……上了戰場。
……
徐青安有點狼狽,放了幾把火之後,就被人發現四處圍堵,幸好他的腳程還算快,這才能夠脫逃。
“是官兵來了。”
身邊的護衛說了一句,徐青安向山下看去,只見一串火把亮起慢慢向前靠近,官府的兵馬靠近,山上人卻沒有慌張逃離。
還真的就是一夥的。
徐青安“呸”了一聲,官匪勾結,不,他們都是為那人效命的叛軍,如果妹妹沒有發現,這些人找到機會突然發難,恐怕會很快攻下附近的城池。
“搜山。”
縣丞立即下令,衙差頓時兵分幾路向山上摸來。
徐青安臉色大變,照這樣下去,不出一刻鐘他就要被找到了,這些人不太好惹啊,沒有他想的那麼弱,這山隨大卻不是那麼好藏身的。
徐青安看向旁邊的清陵道長:“我們好像危險了。”
清陵道長冷哼一聲,當時他就說過,不要輕舉妄動,這些人卻不肯聽他的。
“還有一處敖倉,”清陵道長道,“將這幾隻火器丟過去。”
徐青安眨了眨眼睛,道長嘴上說一套,其實比他還能惹禍。
……
葛三一步步走入山裡大營中,大火還在燃燒,葛三的臉色陰沉不定: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