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
庾三小姐變得更加難看,想要說話,肚子上的傷口卻疼得她皺起眉頭。
“好了,”蕭二小姐抿嘴道,“不說了,我就是覺得為李家付出的太多,若是李煦再不肯娶,那真是良心都讓狗吃了。”
庾三小姐眼睛微紅,直到現在李煦也只是讓人送了傷藥,又向母親賠了禮,根本沒有進門來看她。
說是要避嫌,但是她覺得李煦的心思難測,李家躲過這一劫之後,會不會娶她進門,她現在一點把握都沒有。
看著庾三小姐這般模樣,蕭二小姐道:“這麼看對那李煦還有心思。”
庾三小姐仍舊不說話。
蕭二小姐道:“好了,那我就不說了,我請來的郎中在北疆十分有名,他方才與我說,好在平日裡底子不錯,又及時清理了傷口,看樣子應該不會有大礙,放心將養。
不過,這裡人手不夠,缺了照應,和二太太耽擱在這裡,不免事事艱難,我母親從家中選了幾個管事媽媽和婆子來照顧。”
庾三小姐剛要道謝。
蕭二小姐向外看了看:“朝廷的人正在盤問我們家下人,這是被反賊所傷,應該被妥善照顧,怎麼反倒處處針對,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?”
庾三小姐立即想到了安義侯大小姐,不,應該說是宋大奶奶徐清歡。
她在京中的時候,安義侯世子爺曾在她身邊安插過眼線,他們庾家也想過要去東南謀職,她為了幫李煦也算是用過些心思,可能就得罪了徐清歡。
而且宋成暄和徐清歡明顯是要針對李煦和李家,再加上宋成暄讓人前來向母親問話,母親沒有站在宋成暄那邊,不知不覺中她們庾家已經與宋成暄敵對了。
“總之要小心著些,”蕭二小姐道,“有什麼話想要讓我帶出去的,也儘可能與我說,我幫去送信。”
庾三小姐抿了抿嘴唇,半晌才道:“我母親應該讓人給父兄送了信,他們很快就會前來,我……這裡不用擔心。”
她說完將手放在臉頰上,有些猶豫,半晌才道:“若是……方便……讓人送信給……李九爺。
我相信他。”
“相信他什麼?”蕭二小姐有些怒其不爭,“他都沒來看,還相信他,不瞧瞧自己都成了什麼模樣,為他受了這麼重的傷,臉上也……以後還怎麼……”
蕭二小姐沒有將話挑明,嘆了口氣接著道:“都是因為他,他若是待不好,真是天理難容。”
庾三小姐眼睛有些溼潤。
蕭二小姐接著道:“不管怎麼樣,心裡要有準備,李家遭此大難,不知什麼結果,李大太太身子不好,李大老爺身上的傷也不輕,說不好聽的,兩個人還不知能不能活下來。
李家這是遇到了天大的災禍,這時候願意低嫁,李家倒是要千恩萬謝,可李煦萬一受牽連沒有了前程,是要受苦的啊。
真的就不怕嗎?”
庾三小姐垂下眼睛沉默著。
“好了,”蕭二小姐道,“我知道的心思了,我去幫說,不過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,李煦有些良心,現在也不敢牽累,可能要等到這樁案子過後才有訊息。”
庾三小姐點點頭。
蕭二小姐和蕭太太從院子裡出來,又交待郎中好好看護庾三小姐,這才上了馬車。
庾二太太對蕭家人千恩萬謝,蕭家肯在這時候來照顧他們,算是雪中送炭,這份恩情他們自然要記得。
蕭家馬車緩緩前行。
“母親,”蕭二小姐道,“您為何要讓女兒那麼說,又提那位宋都督,又試探庾三小姐的口風,庾三小姐真傻還是一心向著李煦。”
蕭太太點了點頭:“庾家的說法很重要,尤其是庾三小姐,她被高太太所傷,當日定然聽到高太太說了些什麼。”
蕭二小姐眼睛亮起來:“那母親是希望李家沒事呢,還是希望李家有事?李家在北方也不過是個小戶,怎麼一個兩個都那麼看重他們。”
蕭太太微微一笑:“只看了表面,不知其中內情,那位李大太太非同一般,她可是從前北方大族的後人。
要不是當年齊家征戰天下時,北方大族得罪了太祖,他們也不會落得這個結果,狼狽地逃離北方,又改名易姓地偷偷摸摸回來。”
蕭二小姐聽得這話十分驚詫。
“也不小了,許多事心中也該有個思量,”蕭太太道,“平靜了這麼久的北方,可能要有變化了。”
蕭二小姐揚起頭看母親,母親說的變化應該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