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老闆也明白過來,真正的老象皮,不用刷皮就是搶手貨。
因此,刷皮就是這塊料子有表現不好的地方,藏家心虛。
葉青將這塊老象皮放在一旁,低頭擺弄一塊莫西沙。
莫西沙場口位於烏魯江上游,老場口東側,屬於表生礦,一般的原石以灰色,白色為主。
但是這塊卻是稀少的黑蠟殼,但卻不是黑烏沙
他將強光手電按在上面,就像是開啟了一盞綠色的燈,綠色向外炸開。
這塊五六公斤的料子,屬於燈泡料。
而莫西沙的黑蠟殼,最容易出玻璃底,有種有色,價值不菲。
“這塊可以談談!”
齊老闆淡定道:“這塊料子,贏的機率佔八成!”
張胖子冷哼一聲,揶揄道:“既然賭贏的機率這麼大,你怎麼不自己賭。”
齊老闆也不生氣,張君寶老於世故,他是不可能順著自己說的。但是葉青說的是可以談談,這話說的有點曖昧。
意思是石頭有貨,但價格低可以賭贏,價格高就沒必要了。
但這句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,齊老闆根本就不考慮,但是葉青說的,弄不好是欲擒故縱。
他看葉青又開始擺弄別的石頭。
龐昆一臉的壞笑:“說個價,如果便宜,哥就買了!”
“你才多大年紀,就敢跟我稱哥!”齊老闆不滿的瞪了他一眼:“這塊石頭也是五年前從公盤上競拍回來的,當時價格是三十萬歐元。”
“翻幾倍!”
齊老闆淡定道:“看在葉青的面子上,翻十倍!”
聽到這句話,張胖子開始牙疼。翻十倍就是三百萬歐元,換算成人民幣就是兩千四百萬。
“齊哥,你這刀子磨的太快了吧!”
齊老闆嘆息一聲:“賭石這個行當,殺生宰熟,越是熟人宰的越狠,並非是哥哥做生意不講人情,你也的看看賭石的是誰,黃金手說可以談談的石頭,漲二十倍也有人要”
“你這意思是,今天我們不買下來,明天你還會漲價?”
“這是藏家手裡的精品?”齊老闆一邊說話,一邊瞄著葉青,見他面帶笑意,根本就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。
葉青一邊擺弄別的石頭,眼角餘光卻盯著莫西沙黑蠟殼。
說實話,這石頭價格真的不貴,五年前三十萬歐元,絕對是在公盤上撿的漏。
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,是因為公盤上大料居多,而賭石客都盯著大料,這才有了這條漏網之魚。
但是現在,莫西沙的黑蠟殼雖然沒有絕產,但也稀少了。
因此,齊老闆的報價,也包含著很大的人情。
而且,他已經報價,就不能再漲價了。
葉青笑嘻嘻的看著他:“入不入股!”
齊老闆一臉的無奈,這小子明知道開賭石店的賣石頭不賭石,還故意誘惑自己:“有意思嗎?”
葉青嘿嘿壞笑:“這世上最快樂的事兒,就是勸妓女從良,拉良家下水,再說,你師從馬先生學習相玉術,不賭石可惜了。”
齊老闆狠狠的瞪了他兩眼:“寒磣我,還套我話!”
“難道你不是良家!”葉青壞笑反問:“但是,馬老先生是翡翠王,他的徒弟卻不賭石,豈不是很奇怪!”
“沒什麼奇怪的!”齊老闆也有點鬱悶:“師父雖然將一身所學傳給了我,但我資質愚魯,不堪造就,十成絕技我只融會貫通了一成。
因此,剛出師的時候,賭石有輸有贏,但總的來說,贏得多輸的少,這才積攢了這點家當。
但是,隨著老場口逐漸絕產,新場口的石頭不斷的湧入市場,而我學的相玉術,就有點跟不上趟了,狠狠的輸了一次之後,師父就讓我開店別賭石,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。”
這句話說得葉青都有點心酸,從古代傳下來的相玉術,實際上針對的都是幾個有名的老場口總結出來的經驗。
而對新場口的賭石,卻是睜眼瞎!
而這也是老一輩的賭石高手相繼退隱的原因。
他們已經沒能力,總結出一套新的相玉術。
也正因為如此,師父才讓自己先學切石,只有將這些新場口弄懂弄明白,才能下場賭石,要不然,肯定是輸的傾家蕩產。
用這種辦法傳授的相玉術,實際上就跟賣油翁差不多,唯手熟爾!
切的石頭多了,見的多了,心思再比別人靈透一點,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