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青越想越心驚,如果老爹勾結的是臘戌將軍冒良,透過臘戌公路,鐵路和航空三種途徑,向國內販賣假黃金。
就等於這頭盤踞在老街市的惡魔,在緬北,瑞利和潮汕編織了一張巨大的利益網。
篝火將葉青的臉,映照的紅彤彤的。
陳俊才將他臉上的變化,全都看在眼裡,嘆息一聲:“是不是覺得很棘手。”
葉青看著跳躍的火苗,遲疑道:“其實,我已經從克欽之狐口中,得到了一部分線索,現在需要的是國內官差排查而已。”
陳俊才沉默不語,這是他和文遠山永遠做不到的地方,對於葉青來說,只要一句話,就有無數人為他去查證。
因此,他真的不是一個人在戰鬥,而是一個擁有強大調動,協同,嚴肅紀律的官方團體在幫他幹活。
“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臘戌!”
“也就這一兩天!”葉青想了想:“我不能長時間呆在這裡,滕衝那邊還有一些業務。”
“那我連夜去臘戌。”
“不用這麼急!”
“晚上走,安全些!”陳俊才笑了笑,起身將手中茅臺一飲而盡,這才走到路虎車邊,敲了敲車窗。
王雪降下車窗玻璃,有些畏懼的看著他。
“不要離開葉青,不然,你一家三口全都死於非命。”
陳俊才陰森森的留下一句話,轉身走向黑暗的山林,仰頭髮出了一聲淒厲無比的嚎叫。
天上有弦月,林中有野獸,不時咆哮幾聲。
但是,這聲嚎叫,竟然讓所有在夜晚覓食的野獸不敢再咆哮低吼。
就像是一頭修煉千年的老狐,仰頭嘯月,力壓萬獸。
王雪推門下車,走到篝火旁邊,卻見葉青拿起了那隻烤兔,撕下一條兔腿,慢慢的撕咬吞嚥。
“你不是不吃他焚烤的食物嗎?”王雪知道,葉青不吃兔肉,是因為兔子吃了染血的青草,然他本能的產生了抗拒,因為他正在吃,所以換了一個說法。
“我是怕他在兔肉上灑白粉!”葉青白了她一眼,呵呵笑道:“所以,才找了個藉口,不吃這東西。”
“他灑了嗎!”
“應該灑了點!”
王雪驚駭道:“他想讓你染上毒癮。”
“這麼一點白粉,還不能讓我上癮。”葉青嘆息一聲:“他只是想用白粉,讓我變得衝動,易怒,從而跟我達成交易。”
王雪知道,陳俊才想要買走的是自己,但卻不知道,他用什麼跟葉青交易。
葉青指了指剛才陳俊才坐的石頭。
石頭不大也就十幾公斤的樣子,橢圓形的石頭上有稜有角,真不知道,剛才陳俊才坐的時候,有沒有感覺屁股疼。
這塊石頭顏色不是純黑,而是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灰黑色,表面上有一個銀色細沙,砂礫很細,在篝火映照下,像是一條星河般,閃爍著亮光。
就算沒上手,葉青也看出來,這塊石頭皮殼特別細膩,而且,就像從石頭內部向外滲出一層油。
“這是來自老帕敢附近格應角場口的黑烏砂,很珍惜很珍貴!”
葉青一聲很貴,王雪的心就緊了一緊。
葉青笑問道:“知道為什麼他選擇了一塊格應角的黑烏砂來交易嗎?”
王雪咬住朱唇,黯然搖頭。
“因為在所有的賭石當中,只有黑烏砂的變數最大,用一句話來形容黑烏砂最合適不過。”
“什麼話!”
葉青抬頭,看著她在篝火映照下明媚秀麗的臉,幽幽道:“一刀窮,一刀富,一刀穿麻布。”
天氣潮熱,就算穿一襲汗衫,依然是汗流浹背。
篝火熊熊,熱浪襲人。
但是,王雪卻感覺到了渾身冷,那是一種從心臟向外散發的冷。
她從來就沒想過,陳俊才對阿爸王貴,阿媽王雅麗,加上自己,恨到這種地步。
一刀穿麻布。
同時,他也是向葉青宣示自己的決心。
王貴必須死。
“不要離開葉青,要不然,你一家三口全都死於非命。”
葉青愕然的看著她:“這是陳俊才跟你說的話。”
王雪眼中有淚,卻流不下來,而且,她也知道,陳俊才給葉青的壓力很大,咬牙道:“你會不會趕我走。”
“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!”
王雪蹲在他身邊,雙手握住他的手,懇切道: